吳荊一楞,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突然,楊君淮擺手揮滅了桌上的燭火,輕說:“有人來了。”
船艙外腳步聲迭起,似乎來了許多人,艙門開啟聲,慘叫聲不絕與耳,聽上去來的人窮凶極惡,在艙裏大肆搜人,而且要將船上所有乘客殺了滅口。
楊君淮聽了十分不忍,立刻飛出艙去,施展輕功,在船上飛轉了一圈。他身法極快,船上的人就直覺得一個青灰色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身上穴道就一麻,不能動彈。
楊君淮不願傷人,隻是把眾人點倒,他所到之處,就有三四個人倒了,不一會兒,隻有站在船頭的三個人還站著,看來是這群人的首領。站在正中的一人說道:“閣下藝高膽大,居然也想分杯羹,隻是這水劍已經被我們青龍門看中了,若要性命可要想清楚啊”他的語氣極度傲慢,有恃無恐。
楊君淮見他們殺人不眨眼,心裏已經氣憤,聽他傲慢的語調便是涵養再好也按奈不住,冷笑道:“鹿死誰手還不知道,看你有多大本事。”正要上前動手。
艙裏吳荊一聲慘叫,楊君淮暗叫不好,對方還有埋伏,自己怎麼就這麼糊塗,中了調虎離山計,那三人相視一笑,跳起到旁邊的小船上,楊君淮正想去追,突然感覺船身劇烈的搖晃,奔到船頭下看,隻見大船底部已經被鑿穿,大船正漸漸往下沉,船上的人紛紛下水遊走逃命,看來這條船上的人也有青龍門安插進來的,再抬頭看看那些小船,已經順風順水走了快看不見了,不禁心裏暗暗叫苦。他武功高強,水性卻一點也不識,眼看就要葬身黃河之底了。
抬眼看看對岸,足有100多米遠,自己輕功再好,也飛不到,看到水上飄蕩的幾塊木片,他靈機一動,抱起船上五六塊薄木片,甩手扔了一片出去,身子一飄跟了上去,木片在10米開外落水,他左腳尖輕點,跟著又甩手扔出一片,右腳也輕點木片,這樣一來一去就飄出20多米遠,這一投一點可是立刻顯示出楊君淮的高超武藝,出手迅速,力道正好,身行飄動極其瀟灑,猶如一隻大鳥在水上輕輕掠過。
眼看岸就在十步開外,突然一陣翁翁聲大起,抬眼看從岸邊的蘆葦中射來一團暗器,正算準楊君淮落水的木片,眼看身子再下墜一尺,就要被暗器刺個渾身。他急中生智,將手裏的木片盡數對準那團暗器,叮叮叮叮,暗器大多打在木片上,楊君淮身子卻是斜飛出去,左腳一踏木片,借力又上飛三尺。右腳還將另一塊木片踢向蘆葦叢,隻聽到一聲慘叫,想是打中了偷襲者。這一係列動作就在咫尺之間,真是一氣嗬成,幹淨利落。
手裏再沒有可以漂浮的木片,楊君淮身子便無奈的落到距岸邊四五米處,幸虧這裏是河岸淺灘,水隻到膝蓋,他心裏暗叫一聲好險,又憤恨青龍門下手卑鄙無恥。一腳深一腳高的走到岸上,看看自己濕透的褲子,不禁自嘲,出道以來還真沒有這樣狼狽過。可惜讓青龍門的人逃了,吳荊落到他們手裏一定凶多吉少,自己好人作到底,不能丟下他。看來還得去青龍門的總舵一趟。
楊君淮正細細盤算怎樣闖青龍門,忽然旁邊小樹林又有人影閃過。心頭火起,青龍門今天一計得逞,還真以為自己好欺負了,居然大模大樣在自己眼前走過。看那人走的急,一定是去報信,他悄悄跟上去,準備會一會這青龍門。
那個青龍門的人功夫也不錯,腳程也挺快,楊君淮不露痕跡的跟在他深厚一丈遠,借著月色隱約看到他一身白衣,背後有一團紅的圖案花紋。楊君淮心裏十分奇怪,這花紋實在太眼熟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一座小山廟前,那個人正對廟門跪下,恭聲說:“清風堂主下屬叩見林護法。”
“進來吧。”廟裏人應了一聲,那人進去了,楊君淮悄悄跟上去,繞到山廟左邊的窗下細聽。想到對方武功不低,也不好在窗邊探看。
“情況怎麼樣了?”那個林護法聽上去年紀尚輕。
“水劍落到青龍門手裏,葉堂主已經去取了,叛逆吳荊在河邊渡口被屬下發現,好象是青龍門下手殺的。”
“哼,那個吳荊好大的膽子,他綠竹幫隻不過是我炎教的一個分支,連個分舵都算不上,居然還敢來插手拿了本教看上的東西。
原來是爭水劍的另一班人馬,炎教,聽來十分耳熟,對了,歸龍閣上相識的封錦嵐不是自稱是炎教的聖火右使,這炎教好大的來頭,黃河綠竹幫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他們居然毫不放在眼裏。楊君淮又想起吳荊,原本也是條好漢,卻心太貪婪,不得好下場。
林護法又問了幾句,突然大聲喝道:“什麼人?”
楊君淮吃了一驚,難道自己被發現了,隻聽見一個人從廟門跺步進來,那個林護法口氣慌張,恭恭敬敬的說:“下屬不知教主到了,還望教主恕罪。”
他心裏驚慌,教主限期三月之內奪到水劍,現在還有十天就滿三月,教主居然親自到了,定是怪自己辦事不力,不知道要受什麼懲罰,驚慌之下,連聲音都顫唞起來:“屬下已經找到水劍,葉堂主即可就會送來,獻給教主。”
“起來吧,笙兒,我又沒有怪你,不是三個月還不到嘛,你辦事我會不放心嗎?”那個教主輕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