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冥看著我的臉,笑了:“沒想到你原來這麼帥。”
確實,有很多女性喜歡我這張有些娘化的小鮮肉的臉,這也是為什麼楊姐讓我專門負責女性客戶的原因。但是從男人嘴裏,我還很少聽到這句話。
我謙虛地說道:“你也不差,隻是你的黑眼圈太重了。”
段冥也笑笑:“你的說話技巧很高超。你並沒有否定我剛才的稱讚,說明你讚同你的顏值很高。同時,你借助我的誇讚,又轉回來誇讚了我,語句和語氣中都包含著禮貌性的回禮,又不會顯得誇讚很做作很露骨。而在句子的末尾,你又稍微添加了一些缺陷。雖然缺陷看上去是在批評,但是相反,略微的一點指出缺點,卻能體現之前的誇讚非常的真實。你是不是經常用這種誇讚的模式,來討人歡心?”
我突然覺得,即使是在我的專業領域,段冥也要比我高出一截。我現在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會將我的信息有意無意地透露給他。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段冥始終把握著話語的主導權,他問我:“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事先來過這裏?”
我知道,在段冥的麵前,有意的隱瞞是沒有用的。因為他能看穿我的一切。他不是在問我,而是在確認,我的實際情況和他猜想的是否一致。
簡單點說,我就像是一道數學題,而段冥已經將我這道數學題給解出來了。他現在所作的,隻是在翻答案,看看自己是否做得正確而已。
於是我也沒有狡辯,而是挑釁地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如果你能講出個一二三來,我就承認。”
段冥笑了,他開始說道:“可能因為我有不眠症的緣故,而且我是被單獨囚禁在敬老院裏的。所以我是第一個被傳送進這個封閉的空間的。這是一個標準的11邊形的空間。如果每一間休息室都是一樣的話,那11邊形的空間裏就是一個封閉的密室。撇開這個密室的神秘性不談。任何一個人在到達一個陌生的空間,都會有的基本的情緒是:膽怯、恐懼、迷茫。但是,這三點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你都沒有。你就像是很熟悉這個地方似的,一點都沒有不習慣的樣子。另外,我觀察過每一個人走出房間的樣子。所有人在走出房間的一刹那,都伴隨著警惕、小心的樣子。唯獨你,是大大方方地走出來,一屁股坐在了正對著門前的椅子上。像是本來就知道打開門會有一個椅子似的。所以,以此推斷,你很有可能事先來過這裏。”
果然,段冥的冷讀術實在是可怕。僅僅是從我細小的動作裏,他就分析出了我的意識。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
於是我也大方地承認道:“不瞞你說,這個房間,或者說這個空間,就是我設計的。”
“哦?聽你的簡曆,你應該是心理谘詢師,而不是建築師或是裝潢人員之類的啊。”
“總之,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吧。我被拉入這裏,改造了這個空間,又被強迫參加了這個死亡遊戲。”
“那我很好奇,原來這個空間是怎麼樣的?”
“監獄的樣子。”我想也沒想說道,“你現在看到的如同機艙一樣的封閉門,原先是鐵門。鐵門上有燈,用鐵絲網罩著,就像80年代的電視劇裏那樣。房間裏給人的感覺很冰冷。雖然浴室床鋪都有,但是浴室很小,床鋪也是很狹小的單人板床。”
見我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段冥笑了:“第一時間回答,沒有回想。說明你並不是編造的。看來你真的是這裏的建造著,或者說是這裏的改造者。那麼說,像如今這樣,有波斯地毯,有按摩浴缸,有雙人大床,有矽膠床墊……這些,都是你的功勞咯?”
“你隻要把這些想成,是我用命換來的,那就不過分了。”
“那倒也是~”段冥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我們聊一聊正事吧。你覺得,接下來淘汰誰比較好?”
我看著段冥,笑了:“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假話在我這裏都一樣。”
我倆就是兩個明白人裝糊塗,都是故意的。
我說道:“我最希望淘汰你。”
“真話麼?”
“真話。”
“那假話呢?”
“還是你。”
段冥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看來你真的非常討厭我啊。”
“不死討厭你,而是覺得你實在是太強大了。”
“其實,我也是這麼看待你的。雖然從一開始,你沒有表露出任何主見和威脅性,但是我總是覺得,你是對我威脅最大的那個。”
“野獸的直覺?”
“野獸的直覺。”
“我覺得我藏得很好了,我一直都是司儀,很低調的。”
“就是因為你隱藏得太好了。從一開始,你雖然是司儀,但是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沒有吸引仇恨,也沒有與任何人為敵。”
“哦,關於吸引仇恨這一點,你可以刪掉了。就在剛剛,我結了一個仇家。”
“哦?是誰?”
“3號馮遠鳴。”
“3號,馮遠鳴?我記得是個律師來著。”段冥似乎對這個人不太在意,“一個很自私自利的人,為了謀求成功不擇手段。雖然是個隱患,但是隻要看穿了他的把戲,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果然,對段冥來說,方式已經被他洞穿的人心都不是什麼威脅。“反倒是10號,就是坐在你旁邊的那個美女,我覺得還比較有威脅。”
段冥一說到美女,我第一反應是胡瑤瑤。的確,胡瑤瑤天姿國色,人又年輕,身材也好。而且,她在黃妻的培訓下,還學會了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以及一套讓人欲罷不能的床上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