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的治療很快,隻用了幾個小時,我臉上的紗布就解開了。
期間我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偶爾上了一次廁所,還是在老白的幫助下完成了。我估計我是沒尿進馬桶裏,因為事後我聽到了老白拖地的聲音。但是老白也沒抱怨,甚至都沒告訴我。就隻是默默地把地給拖了。
期間我也吃了一些教堂的飯菜,因為實在是太淡而無味了,所以我也沒吃幾口,就接著身體不舒服的名義給推了。
摘下紗布,我的眼前終於從一片黑暗變為了一片光明!不僅如此,我還能夠明顯地感覺到,我的視力也比以前要好了,並且也沒有了之前使用魅惑眼過度的那種刺痛感和幹澀感。
我謝過老白,想自己開車回去。但是因為我眼睛剛剛恢複,所以老白堅決反對我開車,就叫了一輛的士把我送回了家。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接近晚上9點了。
我決定,今天要早睡。一來我要讓這副新的眼睛好好休息一下,二來我要為明天的死亡審判做好準備,養精蓄稅。
於是我也沒有多折騰,就直接睡了過去。
等到我第二天醒來,我看了一眼時鍾,竟然是早上8點40分。
“我差不多睡了有12個小時?”我自言自語。看來眼睛的修複真的很耗費體力,原本生物鍾非常規律的我,也會睡那麼長的時間用以恢複。
我還是像往常一樣,隨便吃了點東西,緊接著就出門了。因為車子還停在教堂,所以我先是打車去了教堂,取了車,然後才到的公司。
今天的馬路出奇地空曠,一點都不擁堵。
到了公司,已經10點都過了。不過好在楊姐從來不關注考勤這種事,時間一直是由我們自己自由安排的。
我來到公司,竟然發現公司的大門是關著的。
“咦?奇怪,那個前台小姑娘呢?她平時一直認真負責的,即使有事請假也會事先通知我們的。”我用自己的鑰匙開了門,到了辦公室後,順便給小姑娘去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喂?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啊?”
“玉先生,你睡糊塗了吧?今天禮拜六啊!上什麼班啊?”
一句話!我徹底愣在了那裏!
“什麼?!今天禮拜六?!”我難以置信地叫了出來。
“對啊,今天禮拜六啊~”
我掛了電話,回想起之前一個禮拜的日程。
周一,我去了老先生的葬禮,在同一天,我認識了老白。
周二,我接了小姑娘的案子,並且做了第一次的嚐試治療。
周三,我再次到訪小姑娘的家,發現了小姑娘的家人私自做了治療,導致治療進程被打亂了。當天下午,我又接到老蔚等人的電話,經過一番糾結,最終傍晚的時候我又去了小姑娘的家。但是最終在離開的時候,我和小姑娘的母親鬧翻,最終憤憤離開。
周四,我接到老白的電話,前去查看了小姑娘的母親的屍體,同時強行為小姑娘進行治療,並暈倒。
之後,我在老白那裏躺了幾個小時,等我醒來康複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之前四天的記憶清晰完整,唯一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第四天!
我當即打電話給老白,值得慶幸的是,老白是教堂的,起得很早,也不睡懶覺。
“喂,老白,我在你那裏躺了多久?”
“什麼多久?”
“時間啊!躺了多少時間?”我嚴重懷疑老白是故意的,就連此時的問題也是答非所問,像是故意扯開話題似的。
“哦,按照時間來算的話,大概28到30個小時吧~”
“28到30個小時?物品躺了這麼久?我以為我就昏厥了4~6個小時而已!”
“你傻啊,你的眼睛都快瞎掉了,4個小時怎麼可能治得好?即使在睡眠狀態下身體的恢複能力是平時的三倍,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即使是異形也沒有那麼快的恢複能力啊。要不是我醫術高超,換做別人,用傳統的醫療手段的話,再怎麼說也要靜養一……”
我沒有聽老白繼續瞎掰掰,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因為此時,我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確定,那就是死亡許願室裏到底怎麼樣了?!
因為我昨天睡得很早,也睡得很死,所以我並不滿足進入死亡許願室的條件。
此時我借著蛇骨戒的力量,再次來到了死亡許願室。
果然,我沒有辦法進入到中央的死亡審判室。我進入的是休息室,而這個休息室,不屬於0~10的11個編號裏任意一個,是一個完全獨立於死亡許願室以外的空間。雖然有著門,但是門隻是一個裝飾物,完全打不開。
我揮動了一下蛇骨戒,指著空白的牆壁說道:“我要一個超大的顯示屏觀看死亡許願室的情況!”
我原本以為,頂多牆上會出現一個巨大的掛壁電視機而已。可能是24寸,也可能是27寸。我見過的最大也就50寸的電視機。
但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原本奶白色的前麵漸漸地變成了半透明,隨後從上至下,從左至右,整麵牆變成了一個熒幕!
“這個黑科技,可以啊……”
整麵牆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觸摸屏,我可以隨意切換每個房間和中央審判室的畫麵。
“等等,你是可以查看到休息室裏的畫麵?”我這話是對自負說的。
但是自負沒有回複,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原本以為自負呆在中央審判室的天頂裏,是看不到休息室裏的畫麵的。但是沒想到,隻要是在這個空間裏,都是收到自負的監視的。那這麼說來,我和靜好的歡愉、我和胡瑤瑤的歡愉,自負全都看在眼裏?
想到這裏,內心裏突然有一種羞恥感。畢竟,被人偷窺心裏很不舒服……
我又呼喚了一下自負,這次我不是對著空氣,而是對著蛇骨戒。
果然,這次自負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小子,你遲到了,死亡遊戲已經開始了。”自負上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聽到這句話,我算是確信了,這次的這一輪跟我是完全沒有關係了。按照這個時間點來計算,應該第一輪都已經結束,第二輪都快要開始了。
自負陰笑著說道:“既然你來了,那就別走了,替我主持這個死亡遊戲如何?”
“主持這個遊戲?”
“對,就像我平時所作的那樣。回應參加者的需求,判定參加者的行為,維持死亡遊戲的秩序。”
我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性也就打印了自負的要求。
自負剛要離開,我卻打斷他問道:“你今天為什麼沒有在臉上纏著黑霧?我此時能夠看見你的樣貌了。”
“嗯?你說你能看見我的樣貌?”自負疑惑的聲音傳來!
“你說你能夠看見我?”
“是的啊。”
“我長什麼樣子?”
“挺帥的臉,看上去挺年輕,但是又有些成熟的魅力。規規矩矩的臉型,略有些偏向於雷神索爾的那種,還有一些略腮胡子。感覺就是那種很有藝術感的小叔叔的範兒。”
“那現在呢?”自負又抹了一下臉。
“我靠,你以為你四川變臉啊,摸一下就沒了。現在不還是看得見麼。”
自負的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這幾天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什麼發生了什麼?”
“我沒有變化,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用迷霧纏繞著自己,掩蓋自己的真麵目。我並沒有改變,而改變的人是你。原本你看見的我是一輛迷霧的樣子,而現在你卻能穿透我的迷霧障眼法,看到我本來的樣子。你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改變。”
我突然想到,老白曾經告訴我,如果我的魅惑眼修複成功,經過他的治療,不僅能保住視力,還能夠恢複魅惑眼的能力,甚至比以前的魅惑眼能力更強!不僅如此,經過聖水修複後的魅惑眼,也能夠像老白一樣,看穿和分辨黑暗的氣息。難道說,我此時的眼睛已經能夠穿透自負的迷霧障眼法了?
我故意編了個謊言說道:“我也不知道。隻是我最近覺得,我體內的傷悲的力量越來越強大,我時不時地會受到傷悲的影響,變得越發地暴燥和狂妄。”這句話我沒有騙人,因為我對小姑娘的母親無意間下了傷悲詛咒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情緒。然後我繼續說道,“同時,我的魅惑眼也越來越難控製,有時候使用的時候會流下血淚。我也不知道我的魅惑眼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負沉思地說道:“我確實感覺到,你體內的傷悲的能量越來越強大了。這覺醒的速度超過了我的預期。也許是因為你越來越貼近惡魔了吧,所以你才能看到我的真身。罷了,反正也沒過多久,你就會變成傷悲了。”
我突然問道:“我還有多久?我是說我還有多少時間,才會真正變成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