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看,本座自可與你同去。”
紫英禦劍疾馳,方才給自家師父傳去的訊息耽誤了些許時刻,此時月色已然高懸,想起那人偏愛一襲單衣靠在湛瀘上仰頭望月,不覺柔和了原本有些冷峻的神色,眉眼間卻是籠上一層擔憂——今夜月色正好,夜風微涼,那人隻著單衣,不知是否會著涼……
突然暴漲的妖氣將紫英有些遊離的思緒喚回,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幾隻風邪獸露出獠牙將一名少年少女圍在中心,似是要傷其性命。
眼神一凜,背上負著的劍匣中自己師父打造的寶劍飛出,化出重重劍影,以雷霆之勢向那幾隻張牙舞爪的風邪獸射去。不過瞬間,那幾隻風邪獸就已在紫英強大的劍勢下化為灰燼。喚劍回鞘,紫英的視線被那少年手中的長劍吸引——沒有劍格,形狀亦是頗為怪異,隻是劍意森寒,隱隱發出水靈之氣,必不是凡品。
雲天河抓了抓腦袋,沒想什麼直接將這是劍搭在弓上射了出去,身子擋在了因為受傷而坐在了地上的韓菱紗身前。韓菱紗低頭咬牙,恨不得一拳頭砸在那個笨蛋的腦袋上——笨蛋笨蛋!!難道看不出剛才就是那個劍仙救了他的嗎?!大笨蛋啊!!
紫英長袖一翻,泛著森寒冷意的長劍已是浮在了他的掌心,細細將手中的長劍打量了個遍,方才揮袖將長劍還回了傻乎乎地站著的雲天河手中,清冷的目光掃過依舊坐在地上不能起來的韓菱紗,右手拈起一個法訣,將她腿上的傷口治好,也不理會兩人的低呼,餘光遠遠地瞥見璿璣和懷朔二人的身影,便重又禦劍朝著壽陽而去——早日解決了作亂的妖孽,便可早日回去瓊華,也可……
從玄霄那得知望舒很有可能已經找到了新的宿主,夙瑤雖是不知他究竟打得是什麼主意——這十九年的冰封,玄霄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玄霄師弟,而他身上纏繞著的種種戾氣,也是日漸深厚,一雙紅色的眼眸已經鮮少露出最初的夾雜著栗色的黑色了。大概,唯一沒有變的,就是他對自家哥哥的執著……——卻也還是做出了眾多準備了十九年卻隻有到現在才能收網的決定。
十九年了……
每次閉上眼睛,都還能清晰地看到眾多師兄妹的鮮血濺開在自己的身邊,都還能聽到聲聲慘叫在耳邊響起,都還能……看見那人在自己懷裏慢慢閉上眼睛的模樣……
十九年前的那一場戰鬥的是非對錯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而這一次相隔十九年的再遇,必是不死不休!!
她閉上了眼睛,搭在桌上的手指慢慢收緊,冰雪般冷凝的麵容上露出了絲絲的蕭索。
成仙,真的這般重要嗎……哥哥,我不明白……
雲天河睜大了眼睛,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加快,有些奇怪地摸了摸左胸,眼神卻是定在了眼前的溫婉貴氣的少女身上——總覺得,她很熟悉,令人……很想親近。
雖然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但是雲天河還是微微紅了臉。
一旁的韓菱紗微微撅起了嘴巴,右手輕輕地點在了臉頰上,心底有些小小的不悅——這呆子這樣看著人家小姐,雖然她確實很漂亮,但是自己也不錯啊,怎麼總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
少女微微夠唇一笑,雲天河臉紅的更加厲害了,不自在地扒拉了下後腦,少女的額心有著一點胎記一般的朱印,眉眼溫婉如畫,卻又帶著若有若無的冷豔,脖頸上掛著一枚造型別致的翡翠,手中抱著一把做工精致的箜篌,雖是唇角帶笑,眼底卻依舊帶著仿若天生的倨傲。
“夢璃在此等候二位多時,想不到,這般簡化的陣法你們卻仍是用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你這段時候不必來此了,”
玄遠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縱使每次重樓都會多少放點水,但是自己依舊是每次都會被打得很慘,也不懂這種實力完全懸殊的比試他怎麼還能如此興致勃勃並且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