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疼痛退得一幹二淨,淩睿眨眨眼睛,爬起來,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人了。
他顫唞著摸摸自己的臉,撩起衣袖,看到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他蹬蹬腿,跳了兩下,欣喜地發現當了一個多月的爬行動物,變回人的感覺真是無限的美好。
他傻傻的咯咯笑了兩下,迫不及待的拿起銅鏡照照自己現在的模樣。
古代的銅鏡照得不太清楚,可是還是看到裏麵映著一個甚是清秀的少年,眉眼裏全是古靈精怪。
「X的!怎麼還是這張臉!老子怎麼轉世了還是張娃娃臉!」淩睿噘了噘嘴,這不是自己十五、六歲時的模樣嗎,到底是自己變成了一條蛇呢?還是一條蛇變成了自己?
淩睿不太滿意自己的模樣,清秀的臉讓他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錯覺。
淩睿是個打架大王,以為他好欺負的人都給他揍得滿地找牙——淩睿是名符其實的糖衣炮彈。
說起來,淩睿現在滿嘴巴的髒話還是因為這娃娃臉。曾經有一段時間,淩睿竭力想讓自己更Man一點,於是留著稀稀拉拉的胡渣子。又因為聲音清脆,所以又學來滿嘴髒話,隻是後來因為潔癖不能忍受胡渣子而還了一張幹淨的娃娃臉,可惜髒話一直沒改回來。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長到了二十歲還是張Baby Face,何況淩睿還是上警校的。淩睿第一天去警局報到時,局長呆了呆,回神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手忙腳亂地翻開櫃子,拿出淩睿的簡曆,確認眼前這孩子的確是已經從警校畢業了的高材生,而不是哪裏來的冒牌貨。看著局長那質疑的目光,淩睿差點兒當場翻臉掀了局長那張紅木辦公桌。
往事不堪回首,淩睿放下銅鏡將前世的悲慘遭遇拋於腦後,將念頭轉到變身上麵。
他試了試,發現隻要自己想就能實現兩種形態的轉變,不由得樂了。可又苦於不知怎麼跟陸硯亭說,自己也搞不清楚這穿越時空是怎麼一回事兒,到底算借屍還魂呢,還是在時光黑洞裏自己本身的基因被改造了而變成了一條半人半蛇?
又喜又憂了半天,討厭麻煩的淩睿還是決定暫時瞞著陸硯亭。
所以陸硯亭從宮裏回來的時候,見到的還是那個小小的白蛇。
自從能變成人後,淩睿就再不肯跟陸硯亭進宮了。他總是等陸硯亭離開後,悄悄地溜出他的府邸,然後找個偏僻的角落變成人逛集市,等陸硯亭快要回府的時候再潛回他的房間裝出一副等門的乖寶寶模樣。
如此這般將近一個月,淩睿幾乎將整個京城都逛遍了,還是沒打算告訴陸硯亭自己能變成人。
獨自玩得樂不思蜀的他其實早已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兒。偶爾想起來也得過且過的,根本沒動過和陸硯亭攤牌的念頭,畢竟淩睿覺得又是穿越又是妖精的,不知怎麼開口索性就擱置著算了。
再說天知道陸硯亭會不會介意自己半人半妖,到時候將自己掃地出門,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不會吟詩作對,幹不了用腦子的事兒,又不想幹粗活,靠什麼來養活自己呀?幹回自己老本行吧,白癡也知道這時代的捕快根本沒有獎金、保險和工傷賠償,這麼沒有生命保障的職業,淩睿才不會去幹,所以還是乖乖當條小蛇吃陸硯亭的白食好了。
可惜淩睿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多久。
陸硯亭百毒不侵,但不代表他不會生病。
感冒病毒才不管你是平民百姓還是皇帝公主,黏上你,你就得發燒咳嗽流鼻涕沒得商量。
沒錯,陸硯亭這麼一個百毒不侵的人被感冒病毒打倒了。
感冒病毒來勢洶洶,陸硯亭第一天喉嚨痛得說不出話來,第二天開始咳嗽,可還是堅持五更爬起來去早朝,結果第三天就發燒癱在床上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