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肆,如今陸硯亭都給自己台階了,還是見好就收吧。

於是陸硯亭就看到籃子裏的絨布聳動了幾下,小小的雪白的蛇慢慢地鑽了出來,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要自己兌現「要什麼都給它」這句諾言的意思非常的明顯。

現在陸硯亭非常確定,自己飼養的這條小蛇很不普通,不但能聽懂人話,還會鬧別扭、會撒嬌、會耍賴……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看來自己真是撿了個寶貝,難怪李慕澤老想拿去自己養。

「你想要什麼?」陸硯亭問淩睿。

淩睿轉轉身子,往窗子的方向探了探頭,然後又轉回身子麵對陸硯亭,遊到陸硯亭手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滑膩的身子蹭著陸硯亭。

「嘶嘶嘶嘶——」(你說要什麼都給的呀!)淩睿得意道。

陸硯亭順著小蛇的視線看窗台的那盆植物。

那是幾年前陸硯亭在京城裏結交的一個朋友送的。那人叫季方,是個雲遊四方居無定所的年輕道士,長得很俊美,人也爽朗大方見多識廣,陸硯亭和他一拍即合,每次季方來京城都會到陸硯亭的府邸去拜訪他。

今年年初季方也來了,還帶來一盆植物,說這叫姻緣樹,是從月老的院子裏偷回來的,每年隻結一個果子,是注定會給和陸硯亭有情緣的人吃下去的,吃了會有奇跡發生。

陸硯亭當時聽了隻微微一笑就收下了這份禮物,心裏卻一直不相信。

別的不說,單是季方所說的「從月老的院子裏偷出來」的來曆就夠匪夷所思的了,陸硯亭根本不信。

再說當時季方送給他的時候就那麼光禿禿一枝小枝幹,活不活得成都是問題,陸硯亭也就意思意思的將它隨便插在泥土裏,放到窗台上就不管它死活,任由日曬雨淋了。

前幾個月倒是生了些葉子,後來還多了個很大的紅色果子,陸硯亭覺得這至多隻能說明這小樹生命力頑強而已。

前幾天嘴饞的小蛇看上那顆果子,試了幾次都沒能爬上窗台,還跟自己撒嬌來著。自己怕那麼大顆果子讓小東西吃了會撐死他,便一直沒答應。

現在自己誇下海口,也不好意思收回去,他想了想,反正也壓根兒不相信什麼姻緣樹的說法,何況這小東西不過是條蛇,難道還能跟自己來段曠世之戀不成?

想到這裏,陸硯亭摘下果子,拿出匕首,細心的將它削成一小塊一小塊,怕噎到小東西。

肖想了多日的果子終於能吃進肚子,淩睿高興得嘶嘶輕叫,直圍著陸硯亭歡快的打著轉兒:「嘶嘶!」(勉強原諒你!)

陸硯亭心裏好笑,覺得這小東西真可愛,一個果子就哄得興高采烈的。

他削了皮,每剜下—個手指頭大小的果肉球兒放下來,淩睿張嘴就吞進肚子裏,不一會兒就給淩睿吃光了。

淩睿將身體撐得圓滾滾的,心滿意足地癱回自己的小窩消化肚子裏的食物。

陸硯亭寵溺的摸摸它,換來淩睿撒嬌的磨蹭,「你怎麼這麼記吃不記打呢?」

「嘶嘶——」淩睿挺起身子昂起頭不斷晃動著抗議:我這叫宰相肚裏能撐船!

看懂了小蛇的不滿,陸硯亭無奈的笑著:「是是!」

第二天淩睿死活不肯隨陸硯亭進宮,陸硯亭想起小東西和李慕澤的矛盾鬧得挺大,而且最近李慕澤打算計畫收網了,兩人要商量的東西多著,沒空去管小蛇,也就隨它留下了。

陸硯亭從不讓下人進房間,淩睿第一次自己留在這兒,覺得新鮮得很,便爬下籃子四處逛逛。

正感歎自己飼主的房間比自己的家還大時,忽然覺得腹中一陣絞痛,淩睿痛得渾身無力,全身控製不住地抽搐著。

痛到極致時,淩睿一度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