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3)

天天這麼折騰,即使是夜行性動物的小蛇淩睿也是受不了的。

這天他在守夜的時候還是抵擋不住疲倦睡著了,等他眨眨眼睛醒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天亮了。他動了動,發覺自己居然動彈不了,這才赫然發覺自己竟是躺在陸硯亭的懷裏。

陸硯亭均勻的呼吸輕輕噴在淩睿的耳邊,撓得淩睿癢癢的,弄得他麵紅耳赤,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淩睿的心髒好像打著鼓,低頭不敢看身後的陸硯亭。他一點點蜷縮起身子,盡量在不驚動陸硯亭的情況下遠離他一點兒。可是無論怎麼挪動,陸硯亭環在他腰上的手臂還是讓他清楚地感受到身後的人呼吸時上下起伏的胸膛。

淩睿覺得自己的腦袋就要爆炸了,滿腦子暈乎乎的就隻能在「到底是自己睡迷糊了爬上陸硯亭的床呢」還是「陸硯亭將自己抱上來的呢」這兩個問題上打轉。

想了半天越想越覺得恐怖,淩睿便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揭開陸硯亭環著自己的手臂,跳下床去。剛掙開禁錮,手上一熱,淩睿赫然發現陸硯亭已經睜開了眼睛,一手拽著他的手腕,笑吟吟的看著他,眉眼裏盡是溫柔,還帶點罕見的戲弄。

淩睿腦子裏轟隆—聲,驚叫著:「你、你、你醒了!?」

陸硯亭眨眨眼,用有點沙啞低沉的聲音對少年傻傻的問題報以微笑道:「你說呢。」

淩睿給他的聲音迷得差點兒沒了魂,愣了半晌,心髒承受不住這種刺激,慘叫一聲:「幹!上帝啊!我明明不是同性戀啊!」

「你是誰……」陸硯亭的話還有半句含在嘴裏,淩睿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陸硯亭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吼得怔了片刻,居然給淩睿這個沒有內力的少年掙脫了。隻見淩睿兔子似地哧溜一下就衝到門邊,甩門就走。

陸硯亭摸摸自己的臉,長得很恐怖嗎?

其實他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意識,托淩睿這些天的照顧,病好得很快。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晨光中趴在床邊睡著的少年。

原來數日晚上一直照顧著自己、陪著自己的人就是這個少年啊。

清秀的帶點孩子氣的臉,皺著秀氣的眉,睫毛偶爾顫一下,好像隨時會被驚飛的蝴蝶那樣。眼眶下有兩個淡淡的黑眼圈,想來這幾天為了照顧自己都沒有睡好。微微噘起來的淡色的唇讓陸硯亭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了許久,心底漸漸熱起來。

陸硯亭手裏握著淩睿的手,覺得那修長幹淨的手心有點涼,仿佛捂不熱似的,他伸手摸摸淩睿的臉,大概是坐在地上一晚,受涼了,淩睿臉上同樣也是這種清清涼涼的感覺。

陸硯亭小心的將他抱上床暖在自己懷裏。

少年就在自己懷裏,低下頭就能看到他孩子氣的臉和頭頂那個小小的發旋。陸硯亭看著他良久,心裏分不清是什麼滋味。想起病中的幾日他那輕柔的動作,心裏就越來越軟,軟得讓陸硯亭有點不知所措了,居然鬼使神差的在他頭發上吻了一下。

就是那個輕輕的吻,驚醒了淩睿。

淩睿慢慢張開眼睛,剛睡醒的時候總是呆呆的。陸硯亭看他迷糊得可愛,差點兒笑出來。等他清醒得差不多了,陸硯亭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他好笑的感覺著淩睿輕輕的想挪出自己的懷抱,知道他急得滿臉通紅滿頭大汗,卻壞心眼兒的暗中加大抱他的力量,捉弄他讓他更尷尬。

逗了他半晌,那少年大概受不了了,終於大力推開他要走,陸硯亭趕緊睜開眼睛拽住他。

印象中自己府裏沒有這個小廝,陸硯亭正想問他姓名,淩睿卻頗悲壯的吼了句他聽不懂的話就風風火火的衝了出去,走了個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