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認命的扭了毛巾幫他擦身上的汗。
解了陸硯亭被汗濕的褻衣,淩睿才有點吃驚的發現看上去溫文得像個書生的陸硯亭身材居然挺不錯,胸膛寬闊,不但沒有贅肉,甚至還有點肌肉,全身上下結實緊致,身材好得去拍上半身裸露的牛仔褲廣告絕對能性感到讓人噴鼻血。
淩睿看了半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自己前一世也是練過武的,怎麼就沒練出這種身材來呢,更別提這一世了,簡直就是讓人自卑。
「幹!居然對個男的看得入迷,傻了你!」瞪了會兒,淩睿才發覺自己居然對著—副同性的身體大肆欣賞,不禁臉紅耳赤地輕聲罵了自己一句,拍了拍快燒起來的臉頰,慌亂的幫陸硯亭擦身子。
折騰了許久,總算是身子也擦好了、衣服也另外換幹爽的了,淩睿累得直喘氣,卻發現自己居然心甘情願。
他忽然舍不得變回蛇了,於是趴在床邊,在黑夜裏仔細觀察陸硯亭的眉眼。
這人真好看啊。淩睿心想,本來覺得他很書卷氣,溫文爾雅的,仔細地看了才發現原來陸硯亭的眉很英挺,鼻子高高的,唇薄薄的,其實很有男人味,隻是他性格比較溫柔,所以遮掩了這種來自英俊麵貌的壓迫感而已。
淩睿覺得自己一定是著魔了,他不禁用有點冰涼的手指慢慢地描繪著陸硯亭的眉目,腦子裏全部都是他對自己的溫柔,還有寵溺愛護的微笑,偶爾自己淘氣一回,他還會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來。
陸硯亭覺得有種清涼的東西劃過自己的臉頰,好像羽毛一樣輕柔,讓他滾燙的身體好像被注入了一絲清泉,本來焦躁不安的心情也漸漸地平複了。他困難地睜開眼睛,隻看到黑暗裏一個模糊的身影,印象最深刻的是對方那雙明亮清澈的杏兒眼。
「你……是誰?」陸硯亭迷迷糊糊的問。
淩睿沒想到本來燒得昏昏沉沉的人會忽然出聲說話,嚇得張了張嘴,不自覺就道:「淩、淩睿……」
陸硯亭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淩睿的答案,便又合眼睡去了。
淩睿這才鬆了一口氣,拍拍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肝,喃喃道,「嚇死我了!大哥你睡就睡了,忽然睜眼嚇誰呢?」
他幫陸硯亭掖了掖被子,心想也是時候離開了,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手被陸硯亭握得緊緊的,淩睿怕抽出來吵醒好不容易睡得有些安穩的陸硯亭,便隻好坐在地上趴在床邊陪著他,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變回去,溜回自己的窩裏睡覺。
陸硯亭的病總是反反複覆的,白天好些,晚上就重點。有一就有二,淩睿一到夜晚就變成人照顧陸硯亭,擦了汗換了衣服,然後就趴在床邊看他一個晚上。
淩睿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傻傻的看著陸硯亭整晚,隻知道一旦在他身邊就舍不得闔上眼睛,即便自己隻是無聊的數著陸硯亭的睫毛,或者聽著他因為自己在身邊而變得平穩的呼吸。
靠,這人再不好起來,自己都快傻成瓊瑤阿姨書裏頭的男主角了。淩睿自暴自棄的想。
陸硯亭一直知道數日來晚上總有個人在照顧自己,可是卻不知道是誰。他知道這樣很危險,不能讓那些眼線進來自己的房間。可是照顧自己的那人卻體貼細心得讓他忍不住陷落去享受。
他很久沒有被人關心了,即便在長年的爾虞我詐裏鍛練得堅強狠心,心底某個角落也一直是寂寞的。在那人幫他擦身子、換衣服的輕柔動作中,心一點點地陷落,居然有點眷戀那人微涼的體溫。他也隱約知道那人整夜在床邊陪著自己,因為他一直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陸硯亭很想說服自己是因為不想讓那人有機會翻自己房間裏的東西才握住他的,可是他還是無法自欺欺人,自己隻是眷戀那人有點冰涼的手心,舍不得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