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種色彩。
曾經在她的眼睛還好好的時候,她天真的說過,要是世界隻有白色和黑色多好,她不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花哨色,更傾向於白色和黑色。
所以如今,她願望成真了,那場車禍奪去了她眼中的斑斕色彩,那是她曾經不喜歡的色彩,如今卻那麼那麼的渴望。
這次蕭寒的出現如同他的離開,一樣的匆忙。
此後一周,雲開沒有再見過他,也沒有他任何的電話信息。
午飯後金子過來,很興奮地告訴她,“小開,你的眼睛馬上就能看到光明了。”
雲開卻在那一刹那怔住,幸福來得太突然,她一時有些無法相信。
直到金子抓住她的手,抱著她開心地搖晃,她這才回過神。
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終於可以看到了,真好。
金子給醫院約了時間,定在這周五做手術,今天是周一,有幾天的準備時間。
這幾天雲開都在為手術做準備,即將要重見光明的喜悅占據了心頭,讓她完全忘記了那個即將要走到末路的婚姻。
直到周四的晚上,那個男人再次出現。
他徹底的打亂了她的計劃,用他一貫的強勢與霸道,不給她任何商量的餘地。
“悅悅想去海邊玩,正好我也休假,帶你們去玩一段時間。”
“什麼時候?”雲開問。
她想,如果用這次遊玩來作為他們婚姻的終結,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無憾了。
“今天晚上九點的飛機。”蕭寒說,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你收拾一下,七點出發,晚飯到機場吃。”
“這麼匆忙?”雲開剛問一句,就聽他說:“喂?嗯,是我……”
他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雲開不好再說什麼,想著等他一會兒接過電話再跟他商量,看看能不能把時間推遲一下,明天她要做眼角膜移植手術。
捐獻眼角膜的是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得了絕症,本來她的家人並不同意將她的眼角膜捐出來,但是女孩卻很執意。
周三的時候雲開去見了這個女孩,今年大四,大學還沒畢業,為了給她治病,那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如今已經窮得家徒四壁了,而她還有兩個雙胞胎弟弟,明年要高考。
女孩說她的眼角膜不是捐贈,而是需要給錢的,她的病已經花了家裏所有的積蓄,並且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身上還有用的眼角膜為家裏做點貢獻。
她開出的價位是20萬,別說這個價位不高,就是真高,也合情合理。
雲開讓金子幫忙調查了女孩的家庭,事情正如女孩所說的那樣,家裏真的是一窮二白了,而且還欠了很多的外債,兩個弟弟雖然明年才參加高考,但是卻都已經決定“考不上”,然後等高考結束就去打工掙錢。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點雲開老早就知道。
在眼睛失明之前,雲開是孤兒院和敬老院的長期義工,隻要沒事她就去那裏,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早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用自己的零花錢資助了一名比她小兩歲的男孩,一直到男孩十八歲考上大學,男孩跟她提出了拒絕她的資助,因為他已經成人了,可以養活自己。
男孩今年上大二,是個很懂事勤奮的孩子,學習成績很好,在京都上大學,每年假期都會來看雲開,他們既是朋友,又是姐弟。
十五歲和十八歲的時候,雲開又分別資助了兩個女孩,一個今年十歲,一個十三歲。
而現在,雲開打算再增添兩個資助對象,就是女孩的兩個弟弟,金子正在幫她辦理手續,這件事她沒有打算告訴女孩及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