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雲開從銀行辦完業務出來,又去了隔壁的郵局用同城快遞將那枚鑽戒寄給了蕭寒,做完這些後,她抬頭望著天空的太陽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不欠人的感覺真好,渾身輕鬆自在。

她給金子打電話,那邊一接通,她便刺啦啦地開口說:“金子,我又離婚了,今天早上,恭喜我吧,終於從婚姻的墳墓裏爬了出來。”

金子昨晚上睡得晚,所以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接了這電話簡直比她媽叫她十遍起床都管用。她一下子坐起來,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確定今天不是愚人節,而且是大上午,那丫頭不可能喝酒說胡話。

沒等她開口,雲開又說:“晚上你請我吃飯吧,我想吃火鍋!對了,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畫廊,還有啊,初中的時候我們班有個男同學叫喬易,你記不記得了?”

金子老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思路有些跟不上,“你說誰?”

“喬易,就是綠豆芽,跟我是同桌。”

幾秒鍾的沉默後,金子極其誇張地一聲尖叫,“記得!記得!那個又瘦又黑個子又矮的那個人,怎麼可能不記得!”

雲開撇了下嘴,知道她是在想轉移話題,其實她真的沒有難過,相對於第一次跟鄭君傑離婚,她這一次更加的平靜和不在乎,婚姻與愛情跟她犯衝,他爹生前的時候就在大佛寺給她算過命,說她是三夫命,這輩子注定是要結三次婚的,以前她還不信,甚至嗤之以鼻,這年頭誰還迷信,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她都已經離兩次婚了,若是再結婚,那不就是三夫了嘛。

所以就說,這世上啊,有些東西是注定的,比如常言道,婚姻天注定。

“喬易回國了,現在開了一家畫廊,我居然歪打正著地給他畫廊投了簡曆……”

金子沒等她把話說完,就飛快地打斷了她,“你說什麼?喬易現在開了間畫廊,你去他那兒上班?”

雲開點頭,一臉的雲淡風輕,“對啊,現在他是我老板,不過我跟你說,這家夥現在變得你絕對認不出來了,晚上一起吃飯,你請我跟喬易,晚上下班我給你電話,這會兒不說了,我還要去上班,以後我也是掙錢養活自己的人了,再也不坐吃山空,啃老底兒了。”

“是吧是吧,早該有這樣的覺悟了。”

收了手機,雲開覺得周圍的溫度都升了不少,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握了個拳頭,加油雲開,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一抬眼看到不遠處停著的那輛低調奢華的銀灰色車子時,她扶額,嚴重懷疑那個男人跟蹤了他。

她假裝沒看到,擦著車子而過,沒走幾步,車門急急地打開,喬易揮著手叫她,“雲開,雲開!”

雲開佯裝驚訝地扭過頭,“呀,綠豆芽,你怎麼在這裏?”大概是演技太浮誇了,以至於連看的人都覺得說不過去,喬易的臉色有些尷尬,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但還算誠實,“我,我來接你呀。”

頓了下,連忙又解釋,“其實我也隻是順路,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家就在附近,泰和花園你知道嗎?我就在那兒住。”

雲開皺眉,盯著他打量了半晌,“你在泰和花園住?”

“對啊,我知道你家也就在這附近,其實早上我是想直接過去接你的……”雲開的眼神太犀利毒辣,喬易發現自己在她麵前縱然是過了這麼多年還跟個熊孩子似的,一撒謊她都能一眼看出來,簡直就是火眼金睛,他低頭不說話,像個做了錯事的大孩子。

這幾天她沒去報道,他也正好有空將她給好好地調查了一番,雖然這十分的不道德,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一聽說她離婚了,那顆心就跟死灰複燃了一樣,怎麼都控製不住,成了燎原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