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是去機場趕飛機,本來我媽媽是要到維也納參加一個畫展的,卻突然接到我外公病危的通知,我們就急忙趕回國,所以……”

“那外公他老人家?”

雲開抿了抿嘴唇,“已經去世了,不過還是看到了最後一眼。”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

“沒事的。”雲開微笑著打斷許言道歉的話,“外公是壽終正寢,離世的時候98歲,家人都沒有哭,是喜喪。”

許言暗暗鬆了口氣,“那真好,叔叔阿姨他們還好吧?阿姨很漂亮,我那時候還以為是你姐姐呢。”

雲開臉上的笑逐漸隱去,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袋子,再抬頭努力地扯著嘴角,卻根本就掩飾不住眼底的悲傷,她轉移了話題,“這個北極熊我真的很喜歡,謝謝你,我在東區CBD開了一家茶餐廳,什麼時候你過去我請你吃飯,哦對了,名字叫‘胃’,就是胃口的胃。”

許言知道自己可能又說錯了話,連忙點頭。

兩人互留了電話,雲開告辭離開。

她離開後,許言望著門口出神了許久,直到左鋒的聲音響起她這才回過神。

“三年前你在維也納出了意外?”問這話的時候左鋒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眉頭皺著,目光深沉地盯著她。

許言看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被一個騎著自行車的人撞了一下,正好被雲開和他爸媽碰到,他們送我去了醫院,再醒來他們已經離開,留了錢給醫院請了看護照看我,這幾年我一直有尋找他們,但是沒有電話,唯一知道的名字就是聽她爸媽叫她小開,連姓什麼都不知道,茫茫人海想要找個人猶如大海撈針,今天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見到她,原來她叫雲開。”

回憶起當年那驚險的一幕,許言至今仍心有餘悸。

左鋒走上前,麵色凝重地將她擁在懷裏,大手輕輕地在她的手臂上一下一下地順著,聲音很輕,很溫柔,放佛怕聲音大會嚇壞她,眼底有疼惜但更多的是自責,“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那樣的事。”

許言在他懷裏靜靜地靠了幾分鍾,雖然她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但是卻無法否認,在這個小她三歲的男人身上,她總是能夠看到許諾的影子。

突然似是想起什麼,許言一下子抬起頭,將左鋒推開,低頭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呀,都四點了,你趕緊過去,別讓人家女孩等著急了,這樣很不禮貌。”

左鋒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看著她,“許言,我喜歡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許言扭過臉,佯裝去擺櫥櫃上的玩具,臉有些紅,“左鋒你別鬧了,趕緊過去。”

腰間猛然一緊,男人的手臂勒住了她的腰,後背貼著結實的胸膛,溫熱從他的胸口絲絲縷縷地傳至她的脊背,灼燙著她的肌膚,心在這一刻飛快而又混亂地跳了起來,幾乎都要跳出胸膛外。

“左鋒,你鬆手,聽到沒有。”一開口許言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在顫唞,是緊張還是……心動?

跟這個男人認識不過三個月,可她卻覺得他們仿佛熟悉了很多年,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知道她所有的忌憚,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就拿捏住她的七寸,這種感覺很糟糕,很討厭。

這輩子,她愛的人隻有許諾,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這種熟悉的感覺她知道是自己太思念許諾了,所以才總是在跟她走的近的男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找到許諾的影子,可是他們都不是許諾。

許言沒有掙紮,閉了閉眼睛,心跳歸於平靜,聲音也平淡下來,“左鋒,我不想跟你連朋友都做不了,鬆手,好嗎?”

“如果我說不呢?”左鋒湊到她的耳畔,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不是任何香水或者化妝品的味道,而是她的身上生來就帶著的獨特的味道,屬於她的,任何人都無法複製的,他沉醉了,控製不住自己,吻住了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