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段(1 / 2)

的作為更是直接揭了他的傷疤。

唐禮猛然攫住了唐希,陰冷的殺意從他眼裏閃現,“閉嘴,滾。”

唐希卻毫不在意的一笑,“真不知道,你這樣總叫人操心的家夥,哪裏值得他為你部署那麼多!毫不在乎別人的感受,隻知道一味追求你自己的假想,動不動就拿自己的身子出氣,你真當自己還是那個可以找個借口躲進他懷抱撒嬌的孩子嗎!你也不小了,就不能長進些,總是這樣……”說著說著,她語調低了下去,轉而哀傷,“你就不能讓他少為你操些心……”

唐禮雖是又痛又怒,但唐希話裏話外透出的意味如此明顯,讓他不注意都難,“你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該是什麼意思。”唐希唇角勾起冷笑,“枉他為你經營多年,你卻跟個睜眼瞎一般!什麼也見不著,還以為就你傷痛難過。我不妨告訴你,你身邊那個阿離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宮裏的那個根本就是一團爛泥!”

她竟然知道?!

似乎對唐禮此時的反應很是滿意,唐希慢慢笑起來,冷淡淡的說,“那樣溫柔得能膩死人的眼神跟笑容,也就你這個自小就被泡久了的人才分辨不出來!除了他,你以為還有誰會待你好到了骨子裏去!”

卻原來,就連別人也是早早知道了,唯獨他自己看不明白,所以現在這算是懲罰他目光不清麼?

他根本就不會在意我這樣一個人!他是走過了千百年歲月的人,而自己又算得什麼?

一團執念,一簇怨靈集結而成的人形罷了。哪裏會得了父皇那樣的在乎?

“他根本就是……根本就……”句末卻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為著忽然間怎麼堵也堵不住的酸苦,澀澀得叫他口舌僵硬,終究是說不出話來了。

阿離笑著湊臉過來。

阿離微轉身,長發末尾的緞帶回旋出美好的弧度。

阿離同千狐說著話,側臉望向自己。

……

恍然驚覺,原來不管那個人在做什麼,他的眼神卻總是會落到自己身上的,淡淡柔柔,纏綿而輕緩。

或許……

或許……

唐禮陡覺著掌心有些汗意。

或許他其實……

唐希不欲再說什麼,寬袖一揮,甩出一枚金屬製的半個手掌大小的牌子,磕在平平整整的石板地上,濺出幾朵火花來。

“用你自己那雙眼睛好好的去看看,你這麼些年到底是活在怎樣一層保護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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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樓之上,正對了內皇城的方向。

眯眼望去,整座皇宮映了青天白雲,越發耀眼。,

“這華國到底會變成怎樣,你就不感興趣嗎,朕的王夫?”美豔的女子突然發問。

懶洋洋躺在溫軟的皮毛中的女子,一身充滿了異國風情的華美長袍,十指丹蔻,紅唇欲滴,言語裏都是說不出的慵懶風情,挑起描畫了金色紋路的眉眼,望著匍匐在地上的男人。

“這裏可是你的故國啊,王夫。你就不想知道,這個國家將走向何種結局嗎?”

男人抬頭,一張青白的臉,唇色暗紅,眼袋浮腫,眼睛黯淡無神,鬢邊白霜斑斑。

倘若華國皇室裏的弟兄們來看,隻怕要大為吃驚。原因無他,這人正是離國多年的,當年同唐希唐禮交往雖不算最密切,但也過得去的七皇子——唐棋。

不過十年來的光景,尚未而立的他已然呈現出此種身疲力盡,內中虛浮的老態來。

他不鹹不淡的回答,“這同我有有什麼關係呢,早在我入贅你國的時候,我就已經是你國的子民了。這個國家是滅亡還是興盛,隻要不對我國有什麼不利,並無關注的價值。”

“這話說得……嘖嘖,王夫你就是這張嘴,總是口是心非。你在朕宮裏的那些時候,不是成天想著法子怎麼回國嘛。怎麼現在真讓你站在你的華國土地之上,麵對你從小住到大再熟悉不過的華國皇宮,竟然是這樣一幅冷冷淡淡的模樣?”

這女子正是當年來此的禾國公主。如今卻是一國之主,禾國的女王陛下。

唐棋麵色不改,“陛下說笑了。”

如今他的心裏卻是枯井一座。早年的熱情和壯誌,早被眼前這女人用了各種手段消磨的差不多了。

身在異國,不管他如何掙紮,也不過是這女人手頭的玩具,任由玩弄。禾國非但不是他衝出華國另有建樹的新地,反倒是他此生也逃不出的囚籠。

那些地獄樣的日子,他熬過來了,卻再也找不回當年的躊躇。早在他跪在這女人麵前,當著眾多宮侍們痛哭流涕,乞求她的饒恕時,便注定他從此隻能做她腳邊的一條狗,卑微到骨子裏。這女人給了他王夫這個最高的頭銜,底下還養著一大群年輕貌美的麵首,縱情歡樂。

這次又突發奇想,帶了他避開兩國正式外交,偷偷潛入皇城裏來,是借機要更加羞辱他,或者是別的什麼理由,唐棋他是當真不在乎。

倒是禾國女王一直望著皇宮的方向,自己也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