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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棋自己野心比天高,妄圖通過掌控她來謀得禾國實權,她斷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禾國多年基業,怎麼可能任由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幾斤幾兩的外人觸碰!

唐棋那點子愚蠢而齷齪的心思,在從小作為皇位繼承人被培養長大的她眼裏看來,如同兒戲。隻是撕扯掉這人虛偽和自滿,狠狠敲打他的尊嚴,卻是無比暢快的事情。

而她不殺唐棋更立唐棋為王夫的理由,不過是少女心事,愛屋及烏。

禾國女王閉目養神。

華國皇宮,是她記憶裏最美好的地方之一。這裏麵有著那年不過一個照麵,便奪去了她此生愛戀的少年。叫她寤寐思之,輾轉反側,終究是淚別離場。

她麵首無數,唯獨一顆心卻是交付了出去再也沒拿回來。

時隔多年,那人再度聯係,言談之間隱隱透露出他如今處境維艱。她立時飛奔而來,候在這皇宮外麵,隻待他再來一句話,便傾己身之力助他。

很好笑不是?可她樂意。

歸明 第88章 時。

有間客棧對麵的客棧。

日頭才上,店裏並無多少客人,如今在桌上正吃喝著的都是昨夜住宿了的客官。

距離飯點還早,大部分的人都去後院幫忙做準備,一樓隻有兩個小二搭了帕子在肩頭,把桌子一張一張挨著擦過來。

“喲,二位,您請坐。”近門的那個眼尖,見著了兩人人踏步進來,忙迎了上去。

常年在這裏工作的他眼力勁那是不同尋常,看這兩位一身雖不華貴,但那料子他可看得出好壞貴賤的,怕是城東那家的青鬆鍛也抵不上這身的。

越是低調隻能說明兩人來頭越大。

唐禮漠然的望了他一眼,目光四顧,這裏便是唐希所說的地方?如此尋常,能讓他發現什麼端倪。

“昨天的牌子呢?”唐希衝著唐禮攤開白皙溫軟的手掌。

昨天扔下了牌子之後她就拂袖而去,今早卻天未亮就尋了唐禮,說是要帶他去看些東西。

唐禮沉默著拿給她,那牌子他昨夜裏放在手裏很久。

它的外形跟上頭的花紋,他再熟悉不過——晴雪枝,他父皇喜愛的花卉之一。

唐希捏著牌子,站在客棧的大堂裏,給這個迎上來的小二看了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二嘿嘿笑了兩聲,彎腰搭手,“兩位客官,您往裏麵請了。”

兩人坐進了雅間,小二給他們一人倒了杯茶,就下去了。

唐禮嫌惡的看了看杯子,沒碰它,對唐希道:“你未免也太不避嫌了。”

唐希不以為意,笑著道:“這有什麼好避嫌的?這牌子是他們這邊的貴賓標誌而已。”

唐禮:“……”

唐希捏起杯子,點漆雙目凝著杯中茶水,“你覺得,那該是什麼呢?”

窗外樓下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和雅間內的安靜似乎成了兩個世界。

“小禮,昨天也是姐姐我激動了,你別往心裏去。”唐希還是歎口氣,先開了口。“我隻是……”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阿離就是父皇的?”唐禮突然打斷她。

“最開始的確是沒有察覺到的,我一直以為他隻是父皇以前認識的人罷了。”唐希的手指在杯沿上滑動,“後來見了你們相處的樣子兩三次,又跟他私下裏見了幾次麵,心裏就有數了。隻是沒說罷了。”

唐禮再問,聲音微微顫唞,“真就那麼明顯嗎?明顯到你那麼早就能知道?”

而自己,如果不是父皇自己挑明的話,自己真的能夠察覺到他麼……連皇姐都能看出來的事實,為什麼自己會一直一直看不見?

你當時,是生氣,還是深深的失望?

唐禮閉上眼,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二位貴安,七娘特來拜見兩位貴客。”雅間外有人輕叩門扉,道。

唐希道了聲,“進來”門應聲而開,進來一個青衣挽發的年輕婦人,一臉的笑意,“七娘見過公主殿下,以及,”她深深的望著唐禮,躬身行禮,“小主。”

小主?這算什麼稱呼?

七娘這次卻轉向了唐希,“公主,這便是要向小主說明了嗎?”

唐希點頭,“恩,將你們這些年來聽見的,做過的,都好好的告訴他吧。”

七娘在雅間的牆壁上輕輕一拍,那牆麵倏忽顯出個波紋樣的圓圈來,七娘將手一打,便似掀起了一層簾幕,“小主,請隨七娘來。”

唐禮望著唐希,唐希微笑,“去吧,我的權限隻能陪你到這邊了。再往內就越距了。我等你出來。”

唐禮起身,走進那虛無的簾幕內,進去前目光落到七娘臉上,而七娘笑了笑算作回應。

七娘對唐希點點頭,“公主自便吧。”也隨之進去了。

不過轉眼,雅間內隻剩了唐希一人。

她慢慢飲著杯中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