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難保不會遭群毆。
“姐。”賽北輕聲催促,心中急切卻又怕打斷我貌似判斷脈象的沉思。
“哦,”我心思一轉,硬著頭皮裝無辜,“陌兒身上的熱毒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按我之前開的方子繼續調養便好,隻是剩下的‘寒江雪’恐怕不大夠用,等到開了春,賽北再去襄陽抓幾條‘赤角金蝮’吧。”
賽北臉色半是欣慰半是僵硬,正欲再問,卻聽黃衣女子道:“姑娘救了陌兒一命,我們古墓派實在感激不盡,隻是方才我給陌兒切脈時,見她脈象似乎是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但我察看她手臂上的守宮砂卻又還在,這是為何?”
這種問題在禮教森嚴的封建社會是無論如何也不該如此坦然地在眾人麵前宣諸於口的,然而由不屑禮法的楊過和不諳禮法的小龍女的後人說出來,卻再自然不過。至於楊逍範遙,兩個人也是傲睨世俗無視於條條框框的品性,所以,對於黃衣女子的這番話,眾人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不得不承認在座的眾人都很強悍,或許這也正是驗證了那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真理。
楊逍聞言眼眸微動,以他那七竅玲瓏的心思,想是已將事情始末猜出個七七八八來,隻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瞅著我似笑非笑。
我暗暗瞪他一眼,——這都是誰害的?若不是某人出那種餿主意,能鬧出這麼大的烏龍嗎?雖然我亂放丹藥在前楊陌亂吃丹藥在後,但我還是覺得他是罪魁禍首、一切錯誤的源頭。好吧,我承認我是在遷怒。
楊逍見狀,非常禍水地勾起唇角,對我眨一下眼睛,拋個媚眼。
我偷偷翻個白眼,暗暗咬牙,裝做沒看見,擺出平日給人看病時一副萬事皆在我預料之中的表情,回答黃衣女子道:“前幾日我給陌兒開的藥中,有幾味放在一起會讓脈象產生一些紊亂,對身體卻是沒有壞處的,再過幾日自然會好,不用擔心。”
眾人似是鬆了口氣,賽北更是拍拍我的肩膀道:“幸虧老姐在啊,不過你下次用這類藥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明一下?”
我也鬆了口氣,還好大家都算冷靜,沒有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黃衣女子點點頭,轉而輕斥楊陌道:“這種事豈是能亂說的?”
楊陌撇撇小嘴,委屈地眨著黑眼睛到:“可是,人家真的以為那是秦大哥的孩子嘛。”
眾人譴責的目光如厲箭般嗖嗖射向賽北,——莫非賽北真的曾經將自己狼爪伸向單純無知的少女,雖然沒有做到最終一步但卻確實發生過令人不齒的事情從而導致楊陌誤會?
賽北震驚:“陌兒?”
黃衣女子問楊陌道:“倒底是怎麼回事?”
我上前握住楊陌的手道:“放心,若賽北真的欺負了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他!”所謂‘饒不了’自然是逼賽北快快將楊陌娶回蝴蝶穀去。
楊陌低著頭,囁嚅道:“我聽說,女子隻有晚上和男子同房才會有小寶寶,算起來,我隻和秦大哥有過一次。”
賽北驚道:“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就是我們才下終南山沒多久,我追著你到奉元的時候呀。”楊陌一臉認真的道:“那天晚上下了大雨,半夜的時候,你見我沒錢住客棧,便讓我去你房間裏躲雨。還有,我記得那天我本來是睡在繩子上的,誰知客棧有老鼠,還跑到繩子上來,吧我嚇壞了,然後,你便定要我睡到你床上去。”
眾人一臉恍然,齊刷刷看向賽北——這小子還挺有花花腸子的嘛。
賽北滿臉鬱悶滿頭黑線地道:“陌兒,你接著說完。”
楊陌點點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將大家全體雷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