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司崗神(十一)(1 / 2)

季和饒有興趣的打量讓巫師一陣心慌,她把被人拆穿的恐懼心情當成是木依吉給她的警告——這個男人將要攪和得全村不得安寧。巫師的手不停地搖了起來,羊頭伴著鈴鐺聲左右搖晃。李葉大驚失色趕忙站起來去攙扶巫師。

他的起身暴露了原本蹲在他背後的一個東西,一個足以讓季和緊張的東西。

難以相信的是在喇叭的旁邊,有隻鬣狗正蹲坐在那裏,它哈吃哈赤的吐著舌頭,兩雙冒著幽光的眼睛緊盯在李葉的身上。

這是一隻【感性】!季和不會認錯,它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放了出來,顯然是主人不懼它會引起什麼樣的影響。鬣狗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潮濕的鼻頭,季和一下子揪起了心,他把單反從脖子上拽了下來,掛繩在手腕上繞幾圈。

李葉急道:“您這是怎麼?好端端的怎麼了這是!”

“是木依吉!是木依吉再告訴我你們有危險!”巫師毫無形象的大叫著,她長長的指甲在李葉的手臂上留下了鮮紅的痕跡,台子下麵的村民聽到巫師大叫的聲音也隨之恐慌了起來。

王桂香驚道:“怎麼回事!我從來沒有見過巫師這樣!”

陳小雲膽子小,縮在一邊說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王姨,咱們可以回家了嗎?”她抬起頭看到了季和盯著巫師時毫無畏懼的眼神,心頭不由一沉。她虛笑著扯了扯季和的衣角,試探性問道:“咱們走吧?”

那隻鬣狗站了起來,肩胛骨一高一矮地往李葉身邊靠攏。季和雙眼微眯,不敢放鬆心緒,他看出來了這隻鬣狗走向李葉的姿勢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認主人,而是一種捕食的動作,動物們在草原上捕食的時候總會放輕腳步伏低身子,令自己潛伏於高叢中,而這隻鬣狗也沒有例外。

巫師全身顫抖,原本就很大的眼睛這下瞪得跟燈泡一樣了,她嘴裏哇哇的叫著,鬣狗也走到了李葉的身後,那是適合撲食的距離。

就在這時,鬣狗後肢弓起身子朝李葉撲了過去!巫師大幅度的搖晃讓她和李葉都站不穩了,她順勢推了李葉一把,二人分向兩邊坐在了地上,鬣狗撲了個空,眼看著就要落入人群之中,季和勾起嘴角,打了記響指。

一道透著幽藍色的光劍從鬣狗的頭頂落下,直接將它釘在了台子上,那隻鬣狗連痛苦的神色還沒來得及展現就化作一縷輕煙消失了。季和默默地看著李葉被人扶起後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又去扶起巫師。今早上剛剛才出現的思路就這樣又被推翻了。

說來有些人不會控製【感性】,而【感性】更不會主動攻擊主人。所以說……殺死村長的人並不是李葉。

難道會是這個空架子的巫師?季和被擁擠的人群擠向前去。

巫師被她的徒弟架了起來,幹瘦的身體幾乎用不著使力就能將她抬起,權杖被另一個人拿在手中,巫師睜開了雙眼,眼底布滿血絲,所有人驚慌地看著她,除了那個人。在亂哄哄之中,她甚至聽到那名青年輕佻的響指聲。

這下她更確定了。這個擾亂全村安寧的人,就是剛剛她找出來的異族人。

王桂香碰了碰季和的手臂,有點焦急的說:“巫師這是怎麼了?不會是那什麼……吧?”她說的時候刻意停頓了幾秒,生怕錯了一句便惹怒天上的神靈。

季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巫師被她的徒弟扶走,她搖晃著頭,嘴裏念著亂七八糟的話,把王桂香去詢問季和的景象記在了眼中。

陳小雲嚇得眼圈粉紅,季和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巫師頓時心中亮起一道光,她知道要怎麼為全村人民剔除禍害了。

事件被無形的催化著,季和總覺得巫師在最後的眼神透露出不一樣的意思,一層陰影籠罩在他的心頭。

季和輕咳一聲,沉道:“王大姐,不如咱們先回去吧。”

王桂香點頭,暗自把離開的日程往前提了。

林恒挺直身子,後腦與脊背處於一條線上,他雖然有一條手臂受了傷,但屋內的兩個人都相信,這個人要是想捏死江大爺就像捏死隻螞蟻一樣簡單:“為什麼。”

江大爺歎了口氣,走到了從未被人打開過的櫃子前,拉開了倒數第三個抽屜,從裏麵找到了藏了多年的白酒。在這個時間段鮮少有人喝酒,可在這個情況下十分適合飲酒,林恒沒有表態,像是默許了江大爺這一行為。

“我和李樹的關係很好,”江大爺喝了一口烈酒,如刀片般的刮傷了他的喉嚨,令聲音變得嘶啞不堪,“他家裏曆代都是村長,我就一貧農,可他沒嫌棄過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