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典型富二代，到哪裏都帶著商人麵具，張口閉口就是條件生意的。林恒安穩的坐直身板，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惡。
季和咋咋舌，手像是挑東西般拉著林恒的手放在桌上：“算了，逗你還真是怪無聊的。”他沒給林恒留下反駁的時機（林恒也不會反駁）續道，“那感性是隻【鬣狗】，在集會上出現了。”
“跟在李葉身邊？”林恒問道。
“對，在李葉身後出現的，”季和說，“但他並不是為了保護他。”
“那是……”張瑋抬起頭，兩顆眼珠瞪得如同牛眼，脖子還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半截。
季和的手比在脖子前，做出了個橫拉的動作，修長的手並成像海平麵般的一條線，“殺他的。”
張瑋被這個動作嚇得整個人彈了起來，指頭正好碰在下一張的按鈕上，屏幕裏的照片切到下一張。巫師麵色青黑，雙手大開，翻著白眼仰頭看向天空。張瑋嚇了一跳，連忙把單反一甩，扔到了桌子上。
那張照片被他甩到了林恒的眼下，詭異又恐怖的意境自此散開，一股涼氣從三人腦後吹了進去。季和把單反拾了回來，裝作用心疼的口吻道：“老張，這個很貴的好嗎。”
“不會真的是江春的魂兒來找他了吧？”張瑋的屁股下麵像長了刺，這個凳子怎麼也坐不下去了，他巴不得現在就跑回家，就算是進局子蹲幾天他也高興。
“那你現在可是住在人家的房子裏，來也是先來找你。”季和低著頭翻看著單反中的照片。【感性】是無法被捕捉到的，所以照片上李葉腳邊附近什麼也沒有。
張瑋大腿內側發緊，按耐住跳起的欲望，求饒道：“季爺季爺，我錯了，別嚇唬我，真膽兒小！這江大爺不也是很喜歡李葉的嗎，他都默許這事兒了，江春還能鬧什麼！”他嘴上說得放肆，可還是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朝房間的四麵八方拜著。
林恒插嘴道：“李葉也不是沒有仇人，記恨他的人應該更多。”
“哦？”季和歪著頭看向林恒，他知道那晚林恒應該知道了不少事情。轉念一想他們兩個到現在還沒有冷靜地將所推測的消息全部整合，分析一番。與其說是辦案，不如是過招，雙方手下都藏著暗牌，隨時有反擊的底氣，但這又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裏，季和長舒一口氣，帶著他經常迷惑別人的痞笑，開了口：“老張。這件事情遠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我沒嚇唬你，如果辦得一個不小心，掉腦袋也不是不可能的。”
張瑋舉足無措，被他認真的模樣鎮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季和又笑了起來，語氣放和緩：“不過不用擔心，我和小林同誌會拚命保護你的，做我們這行的有規定，就算是我們死了也不能拉你們進來。並且事成之後你也可以拿到相應的報酬。”
“哎……好好好。”張瑋不住點頭。季和不擔心他會說出去一些機密，這種事情說出去隻會被旁人當做事瘋言瘋語。
季和點頭，收拾完這個，就要換人來了：“老張我和小林說點兒事情，你要是感興趣就在一邊嗑瓜子聽，不想聽我也不攔著你進屋睡覺。”
張瑋被他剛剛說的話給嚇著了，背後的虛汗還未幹透，自然不敢獨自一人回內間，他笑著去角落裏端起暖壺，一邊給三人倒著熱水一邊客套：“不睡不睡，您二位要有用上我的地方呢！”
“也對，”季和沒駁他麵子，點了點頭，“林……”
林恒把單反裏麵的相片看了一個來回，耳朵裏卻一直注意聽著季和的話，他搶先道，“我跟蹤李葉的那天，他對陳二的態度不是很好，陳二也並不想攪渾水。”
“嗯，他和村民的關係並不像他父親和村民的那樣，然後？”
林恒把嚇到張瑋的那張巫師照片，轉到季和的麵前，說：“但他有一些聽話的……手下。”
手下……季和立刻把單反挪到自己的手裏，生怕忍不住會吐槽這個用詞，“這個巫師什麼能力也沒有，就會使點兒八百年前用的小把戲騙騙當地人。所以最值得懷疑的兩個人現在都被排除嫌疑了。所以……”季和眨了眨從口袋裏摸出了包煙，“重新找嫌疑人吧。”
“哦。”林恒對於這個答案並沒有過多的意外，他早就做好了這是無用功的準備。
季和把煙叼在嘴裏，又派了兩根給二人，一時之間屋子裏煙霧繚繞了起來。林恒咬著煙嘴，直覺告訴他，有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被他們錯過了。
是什麼……是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