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司崗神(二十二)(1 / 2)

鬣狗撲向了季和,白狼則在半空中躍起,與鬣狗錯開了身子。

“不能殺他!”季和看出了白狼的意圖,連忙喝道,另一隻手舉起【理性】自鬣狗的下顎處刺進,直接刺穿了它的腦袋。鬣狗張不開嘴叫喊,兩隻爪子在前麵抓了抓,化為了篩粉。

“唔……”季和一個沒注意,被鬣狗抓翻了小指指甲,十指連心,疼得季和登時就不能動了。江大爺被白狼摁在足下,他人處於半瘋的狀態,腦袋不停地左右搖擺,還發出瘋癲的笑聲:“哈哈哈——公平!哈哈哈!好人!哈哈哈!”

“嗷嗚——!”白狼的吼叫震得人幾近失聰,他一口對準江大爺的脖子咬了下去。季和拚出最後一口氣,伸出五指,放出【理性】套在了白狼的脖子上,隨即驟縮,直接將白狼拉出了攻擊江大爺的範圍。但這一舉動也換不回江大爺的命了。

“我要的公平呢——!”江大爺雙眼暴凸,歇斯底裏的怒吼回蕩在林間,他掙紮著向前爬去,臉上帶著癡癡地笑容,走馬燈在眼前上演,這個被仇恨折磨了幾十年的老人,終於瘋了。江大爺爬到了梅吉河邊,一隻手顫巍著向前伸去,如同要拔下最後救命稻草:“江春,江春,你來接爹了啊。”

江大爺一直向前蠕動,半個身子承受著河水的衝刷,“兒子,咱,團聚了。”

他垂下了頭,上半身落進了水中,湍急的水流帶走了他,帶走了這個村子的罪孽。

白狼原地翻滾了過來,作勢去追,季和眼底能滴下血,如果不是因為它,這次的任務說不定就可以完美結束,都是因為它。季和打了一記響指,【理性】的光劍穿透了白狼的身子,直到白狼消失,那柄劍都深深地插著,一動不動。林恒雙膝一軟,跪在了季和的旁邊。

“你……”季和手中多了一把手槍,他握著槍把,黑洞洞的槍口幾乎要頂穿林恒的顱骨,“我恨不得一槍崩了你。”血液順著手槍鋒利的邊沿落下,林中早已被血腥氣侵占,即便是這麼近林恒也聞不出季和的血的味道。

林恒低著頭,不說話,等待著季和給他應有的懲罰。

磅——

手槍落在地上,林恒連忙伸出手去護住向後倒的季和。季和整個人燙了起來,化成了一汪梅吉河水躺在林恒的手臂上,在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也沒忘記威脅林恒,“你給我等著……”

光劍終於消失了,白色的光點在二人周身飛舞,本應像偶像劇般浪漫的情節,此刻卻襯托得林恒給人一種孤膽英雄的寂寥感。李葉破爛的屍體撒在前麵,他用自己證明,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是過眼雲煙,不是太虛夢境,而是真實的。

江大爺想要公平,而那名被賣進這裏的女人又何嚐不想?殘酷的世界甚至沒有給予她選擇的權利,或許到死都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在雙腳站在這個地方起,她的名字就被重新定義了,生育工具、祭品、奴隸,不會是“人”。

折斷她羽翼的兩名劊子手落得這般下場,若黃泉下有知,她會笑嗎?

林恒的胳膊橫進季和的膝窩中,雙手用力向上一托,將季和抱了起來。他不像來的時候那般激動著急了,腳步平穩的走著,生怕驚醒了季和。懷裏的人看著瘦其實還是很有分量的,林恒走的一點都不輕鬆。

到最後自己還是失去了理智,還連累了季和。林恒小心翼翼的走著,手上被包得地方跟季和的身上一樣燙,他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希望這條路能夠變長。

眼前忽然多了幾束手電光,耳朵裏也充斥著大大小小的呼喊聲。

“林恒——!季和——!”是張瑋的呼喊聲。

林恒冷冷一笑。

“嗬,竟然回來了。”

林恒一驚,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懷裏的人不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胸口,他低下頭去,看到季和的雙眼微眯,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的下巴,“贖罪呢?”

林恒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從和說起,在他猶豫的時候,背景的呼喊聲越來越近,一個女孩兒在樹林前麵跑了進來,焦急地喊著後麵的人:“找到他們了!”

然後是蔡茂生、張瑋,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可算結束了……林恒的身子矮了下去,視網膜前留下了那群人慌張地模樣。

白色天花板、鬱烈消毒水味道,這是第幾次睜開眼看到醫院的天花板了。林恒自嘲地勾起嘴角,比起家裏他更熟悉這裏的感覺了,他動了動手臂,又酸又疼,提不起一絲力氣,“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