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迷茫的視線中,眼前的無名森林仿佛將時光變成一種凝固的美,使自己永遠像不老的孩子一樣,煥發著迷人的光彩。
再次醒來時,太陽正在頭頂,耳邊傳來盛夏的蟬鳴聲。黑發青年靜靜的躺在正午的陽光下,周圍一片靜謐,隻覺得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幾近死亡的安寧。一種深深地疲憊與迫不及待籠罩著他,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等待什麼,現在又為什麼而活著。
忽然眼前一暗,竟然是頭頂上的那棵樹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著枝杈,遮住了他頭頂灼熱的陽光。
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依舊是那雙金黃色的冰冷獸瞳。
它站在矮樹枝上定定的盯著他,眼中沒有警惕也沒有凶厲。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起來。
黑發青年的嘴角忽然撇起一絲笑容,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陪我到壽終正寢那一刻,夜。
伸手一抹,卻是滿臉淚水。
他緩緩站起來,晃了兩下後重新站穩。挺直了身體,他抬頭低聲開口道:“我們,回家。”
……
寧靜的深林中,一座簡陋的木屋出現在視線盡頭。
三年的時間,宇智波佐助來過這裏四次,這是第五次。前幾次都是漩渦鳴人陪他一起來的,但上個月那個吊車尾剛剛當上了火影,現在大概正忙的團團轉。而他自己也在漩渦鳴人的火影繼承儀式後,正式回歸了木葉。
木屋前,黑發青年靜靜的站在藥田邊,側臉冷漠而英俊,身影挺拔而沉靜。這個男子似乎天生就該立於忍界的巔峰,如同凝視著腳下鋪滿大地的植物一般,凝視著無數忍者們。但如今他卻一個人住在這座簡陋的木屋中,種起了草藥。
“我不是德魯伊,沒法利用這些材料。但怎麼栽種它們,曾經看了這麼久,也有所了解。隻不過是幾種簡單的藥材而已……”
沒有哪種沒落比他更冷漠低調,淡漠的看待日升月沉,草長鶯飛——這片森林繁華過,荒蕪過,繽紛過,寂寞過,如今又恢複了平靜。
“佐助。”似乎感覺到他的到來,黑發青年抬起頭來,曾經冷酷無情的臉上如今卻是一片淡然。
“你的通緝被正式撤銷了,在那個笨蛋當上了火影之後。你能夠公開回村子了,鼬。”宇智波佐助陪自己的兄長站在藥田邊,低頭看著裏麵自己完全辨認不出的植物。
三年前那場對十尾的戰爭中宇智波鼬加入了戰鬥,戰爭結束後幾大忍村雖然沒有公開撤銷對他的通緝,但也沒有再找過他的麻煩。直到一個月前,漩渦鳴人當上火影後,才為他正式正名。
雙麵間諜,木葉的英雄……
但誰也不知道他在那場戰爭中失去了什麼。
宇智波佐助推開門,對麵的床上,一隻黑色的野獸慵懶的趴在上麵,尾巴從床上一直垂到地麵。
聽到有人開門,它抬起頭警惕的看著門口,見到隨之而來的宇智波鼬後,尾巴晃了一下,又垂下了眼瞼。
“豹子是夜行動物,白天它總是這樣。”宇智波鼬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鼬,你還要陪著它在這裏呆多久?就算它曾經是夜蒼茫,但現在也不過是一隻普通的野獸而已。”宇智波佐助忽然回過頭去,猛地開口道。
黑發青年溫潤的眸子頓時默然起來,許久才說道:“你不會明白的,他還沒有消失。”
“他已經死了。”宇智波佐助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