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也沒有露過麵。
銀杏心裏有些擔心,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這仗勢是他從來沒經曆過的,也從來沒看見過那麼多夾槍帶刀的官兵,和贇軻騎著馬進入營地的時候,一雙雙眼睛都牢牢盯著他看,刺得他真的很想挖個洞鑽進去,不過好歹是被人領進一個帳子裏,地上鋪著毛毯,床上還有錦緞的被褥,帳子雖然不大,倒是應有盡有,飯菜也算精致,隻是送飯菜來的小兵眼神很不友善,看銀杏就像在看個怪物一樣。
幾乎是同時,軍中就漸漸傳出了璟帝帶兵打仗,還帶著男寵,準備天天歌舞升平的謠言。這對穩定軍心實在沒有任何利處。
贇軻這次雖說得到了朝中幾元大將的支持,卻並沒有得到他們的承認,隻不過是仙逝的上一代璟帝讓他們跪在自己跟前,逼著發的毒誓。贇軻至今不過二十多歲,人生還長得很。在他們幾個快要越半百的老爺們兒看來,不過是個小毛孩而已。
原本要和霿國的精兵強將硬碰硬就已經很勉強了,現在居然還帶著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寵跑來得瑟!?男寵在行宮裏藏著玩玩也就算了,把他帶到前線來這叫什麼事!?
“還請皇上立刻把人送走,以穩軍心!”
贇軻的視線從圖紙上移到跪了一地的老將軍身上,聲音低沉得幾乎差不覺不到情緒:
“朕帶個人在身邊你們都要管?若是覺得為難,不如讓你們手下的士兵閉上嘴如何?”
“皇上,老臣能讓他們閉嘴,可是軍心不是那麼容易再構築起來的,若是想讓眾士兵為皇上義無反顧地賣命,還請皇上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帶頭的老將軍口氣已經有些衝,跪在他後頭的幾位俱是一愣,心想:哎呀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一些啊……?
贇軻哼笑一聲:
“朕該做什麼朕知道得很,還無需眾位將軍跑來擔心,傳令下去,以後要是再讓朕聽到誰有一點抱怨和不滿,朕就立刻把他綁在馬上,讓他當人靶子去!誰想渾身插滿劍回來的可以試試啊。”
不過璟帝帶著男寵上前線,整夜褻 玩不知節製,連朝中老將下跪相勸也無用的消息還是立刻傳到了太子贇賢的耳朵裏,雖然他不相信贇軻隻是讓銀杏陪著去前線排遣寂寞,不過在聽到這消息後還是忍不住自己快要爆發的妒意,差點就摔桌子破口大罵贇軻“下流!”。
看著自己的主子氣得臉色發白,侍衛頭子多少也明白了那“凝心”在主子心裏的地位,於是急於邀功地跪下說:
“太子殿下,要不要臣帶人夜探敵營,把那侍官凝心給帶出來?”
贇賢俊眉一挑,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人家就等著你們入套呢,還看不出來麼?”
“這……”
“不然你以為贇軻那狐狸精生的小雜毛狐狸會讓你的人得逞,傳遞消息毫無障礙?”
“我……”
“你以為你要是被抓住了還能有氣能回來?不從你口中套出點什麼,他是不會罷休的吧?”
“………”
贇賢看了自己屬下一會兒,看得那人背上冷汗淋漓,等了好久,才等到贇賢不冷不熱地說了句:
“沒有把握,就別去。”
男人一個激靈,猛地抬頭看向自己主子,立刻說道:
“是!臣告退!”
贇賢這話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沒把握就滾蛋別搗亂,有把握就趕緊去,不過失敗了,也別活著回來見我了。
就是這麼簡單。
不絕如縷深夜,璟國與霿國兩軍正式對壘,以十裏為疆界,兩軍鳴鼓警示,並派出使節,在兩軍對壘的中心宣讀戰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