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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撐到起義結束便罷。

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教他東西,讓他以為自己的身子還有救的話,說不準會乖得多了。曹隱白想著,胸口一陣悶氣,哪知當年一步算錯,現在連哄他一句、騙他一句也沒辦法,真真苦慘了自己。霜最近動作快了許多,想必也是因為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衰敗。

這幾年,四方反對李氏皇朝的義軍此起彼落,國中各處都有一些勢力與李氏皇朝的正規軍展開規模不一的戰爭,可惜地方性的爭鬥並無法對李氏皇朝造成影響。霜評估過,這些勢力在當地都有相當的影響力,隻是彼此不願配合而像一盤散沙,因此他隻要能統合這些力量,便能擁有足以重重打擊,甚至是打垮李氏皇朝的力量。

這些各地勢力,雖然都是打著光複前朝的名號,但各自目地其實是不同的。例如前朝的南曄將軍是忠心耿耿之人,一心光複前朝;顧總舵主是城破時一家人被殺殆盡,隻有他一人僥幸生存,所以矢誌複仇血恨;南邊吊駒山上的黑風寨趙寨主,則是打著光複前朝的名號,想要自己當皇帝……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各方勢力都對彼些沒有好感。可是另一句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因此為了達到目地,彼此也是可以合作的。

霜是個聰明人,他便利用了這一點。

這些人各自的目地不一,但是打的都是光複前朝的名號。要光複前朝,一定要有個藉口,而他就給他們一個藉口……給他們一個『前朝皇孫』,來讓他們扶持,讓他們從『反賊』變成『義士』。

其實霜對是反賊還是義士,一點兒也不在乎,他隻要能達到目地就行了。

霜被殊楠一路拉著回到了霜月宮,宮裏已放了一隻沐浴用的大木桶,幾個下人扛著一桶又一桶的熱水往裏邊倒,不一會兒就滿了六、七分。

下人一一出去了,殊楠二話不說剝光了兩人衣物,摟著霜進到桶裏,塞條毛巾給他說:“給我擦背。”就轉過身去。

“我好好一個冬王,怎地輪落到這般境地?”霜嘴裏抱怨,手上倒真一下下地給殊楠擦起背來。殊楠一路上都隻能用濕布草草擦過身子便算,沒能好好泡過一回澡,如今霜擦沒幾下,白色布巾就髒了大半。

殊楠肩寬腰窄,胸膛極厚,可如今霜才知道殊楠的背肌也很結實。從頸處到後腰下去,兩邊肌肉高高隆起,中間一排脊骨,節節分明,按在手裏有說不出的彈性。

霜與殊楠不同,他身型修長,骨肉勻亭好看,可是霜畢竟也是男人,對著殊楠強健的男性體魄,其實是相當羨慕的。如今一下下給他刷著背,不禁有些妒嫉起來,隻道上天真不公平。

“這有什麼?”殊楠哪知他心裏轉折,隻笑道:“要不以後都換我給你擦,看你是要擦背還是擦全身都成。”

這句話說得太過了。

第28章

28

霜明知愈是誇張的話就愈是不會實現,也時時刻刻告戒自己兩人不過是作了場戲,可是這般的甜言蜜語說起來,仍是濃甜得膩人。如果兩人的關係不是今時今日這般,而是兩個平平凡凡的人,說不準自己真要信了。

像是要反抗什麼?霜故意道:“莫不是照王認錯人了?”

霜這是在提醒他,他殊楠的這些諾言該是給雪,而非給他,就是真要給他,霜也怕也是信不得。

殊楠知他意思。這一路上,殊楠日夜兼程的趕路,心裏卻不是什麼都不想的。他想著這七、八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著霜雪二人的不同、想著襲梓君說的那席話,跟著很多東西漸漸清楚了,又很多東西漸漸模糊了。

殊楠轉過身,眼神深沉難測。霜以為他是要發脾氣了,哪知他一手奪下他手裏的布巾、一手攔住他的腰身,把他整個人擁進懷裏,低頭,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眸中有他、他的眸中也有他。

他們兩人好像從來沒有靠得這麼近,這樣寧靜地看著彼此,卻什麼突衝也沒有發生?霜隱隱約約的想著。

兩人靠得極近,霜望著殊楠的眼睛,這才發覺他的眼瞳黑色的部份似乎還較常人多些,烏亮亮地閃著光芒,在那烏亮的瞳仁兒裏,還有兩個自己的倒影,竟是連臉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怔怔的,一幅蠢樣。

“喊我名字。”殊楠低頭看他,也在他的瞳仁兒裏見著自己的倒影。彷佛兩人的眼中都隻有彼此。

霜看著殊楠的眼瞳,像是要看出些什麼端倪,看得專心,卻隻見眼瞳裏映照出自己的滿臉猶疑。

見他不語,殊楠又道一句:“喊我名字。”卻已經不是命令。他的聲音軟了,像是混雜著一絲企求。

霜雙♪唇顫顫,許久才有輕聲一句:“殊楠。”

聽他喊自己名字,比聽他喊曹隱白時的那句『隱白』還要來得令人揪心。殊楠神色激動,低頭便吻住了他,吻得急切、吻得醉人,舌尖毫不停留地探進,迫切地想要索討他的一切。

唇舌不斷地渴求著他,既是激情的索取、亦是濃密的愛憐;狂熱如火、又柔情似水。像是有綿密細致的情絲,千絲萬縷、絲絲纏綿,柔柔細細地將霜層層包圍,也讓他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