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3 / 3)

我咬牙憋氣:“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下流!”他裝出凶神惡煞的臉,向後拉扯我的頭發。

我想隨口開個玩笑,但還來不及說,就被他拽著頭發吻了,吻得我又爽又痛。雖然被綁得動彈不得,我下意識還是想回手抱他,拉扯之間捆綁的阻力帶來輕微筷感,讓我全身都輕飄飄起來。

6.

我真是哭笑不得,而且,遊戲流局的尷尬還在。喝咖啡時,我們都回避對方的眼睛,他坐在地板上,我坐在沙發上,他看電視,我看雜誌。我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從光亮的銅版紙瞄向他光亮的頭發。

我向來不欣賞過度染整的長頭發,但那又怎樣呢?我跟他的頭發實在是太熟了。那種癢癢的從我跨間拂過的感覺,濕濕的搭在我肩頭上的感覺,隻要閉上眼睛,隨時隨地都能重新溫習一遍。而且我還知道他喜歡用哪種牌子的洗發精洗頭,經常預約哪一位設計師剪發,他在不想讓別人看穿心思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的用頭發遮住臉。

第6章 病症

1.

我說不出傑是靠哪一點在“瞬間”捉住了我的心?

他有好臉蛋和好身材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倒是在我麵前,他的壞脾氣和爛嘴巴一天一天變本加厲。我隨手列出他的缺點,後麵加注真實事跡,就可以寫成一冊厚厚的病曆。為什麼即使這樣我還是會愛上他?明明從他身上我就是找不到一絲一毫可愛的地方。

有人說愛情是盲目的,我覺得我愛上傑是因為我有病。

愛情或許正是由某種病菌引發的病症,當病菌低於一定數量,病症不會發生,但隻要跨越某個臨界值或是經過某段潛伏期,就會發病。有時候,還猛暴性的發病。

我想我好歹是個醫生。至少未來會是。麵對病症暴發,慌亂歸慌亂,卻很清楚自己必須做到兩件事:一是盡量控製住病情,二是盡快讓傑也生病。

2.

診斷大致正確,處方開得也算高明,隻可惜忽略了一個重要關鍵:指出問題和解決問題之間,永遠有段艱辛的距離需要跨越。

每一個了悟覺醒的人,睜開眼睛之後,麵對的往往不是溫馨的秘密花園,而是曲折的探險旅程,哪怕他是在無意間瞥見了生命的真相,還是隻是莫名其妙愛上了一個人。

3.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濃濃愛意,把生活中每件事情都搞得很亂。本來最怕麻煩、橫衝直撞的人,現在也開始學著精明算計、處處留心。其實,我隻是不想輸而已。

我曾經試著安排,讓傑在“不知不覺”中發現我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然後“自動自發”向我坦誠他的心意。

可是,這種設計存在結構上的缺失(我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嗎),還有命題上的一廂情願(傑對我有心意可言嗎),經過實驗證明,果然行不通。

可是,即使灰頭土臉,我還是很想知道,傑到底愛不愛我?如果他現在不愛我,他以後會不會愛上我?

這麼不出聲問著自己的時候,我有一種想要跳起來撞牆的衝動。

娘氣!窩囔!沒出息!烏煙瘴氣的!這種問題!我幹嘛三不五時自己問自己問得那麼哀怨那麼認真,我又不是強迫症的病人!

4.

傑又幫我買了價格嚇人但看不出好在哪裏的名牌襯衫、西裝和皮鞋,他說我快升住院醫師了,醫師應該要有醫師的樣子,如果還像實習時那樣穿著球鞋跑來跑去,沒有人會放心讓我抽血打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