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宋青青那個笑容的時候,方銳就感覺自己手中緊緊攥著的什麼東西滑落了,很空虛,但也很無力,因為自己無法扭轉任何的事實,唯一能做的,隻有護她周全。
不論她去做什麼。
“方大哥,你去看看牙牙吧。”宋青青收斂笑容,露出了麵對方銳才會有的可愛笑容,清純靚麗的一塌糊塗,一如許久許久金華社區衛生所前那個滿臉痘痘卻富有青春活力的女孩,陽光而灑脫,盡管胸藏憂鬱,但至始至終都未曾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
方銳深深的看了宋青青半響,終於長呼一口氣,輕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下午跟小曼姐去逛街吧,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晚上回來我要看到一個漂漂亮亮的青青,好嗎?”
“好。”宋青青眯著眼睛笑,很甜。
看著李小曼帶著宋青青離開房間,方銳看著窩在被子裏的鍾芽兒犯難了,這個小妮子始終都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卻正是因為這樣,外表強大內心脆弱的她在收到猛烈的打擊,才更有可能一蹶不振。
“牙牙。”方銳輕聲呼喚。
“你是誰?”鍾芽兒眼神恐懼的看著方銳,身體的每一處部位都顯示著對方銳的不信任,對男人的不信任,對這整個世界的不信任,她在與世隔絕。
方銳皺眉,牙牙這情況很不對,昨天從李莊手裏搶下來的時候還遠遠不是這種情況,怎麼過了一個晚上反倒是惡化了。
定神看了看牙牙的額頭,竟有一團黑霧籠罩,方銳苦笑,心中頓時明了,這是昨天收到了太大的驚嚇,精神防線脆弱,這才讓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有機可乘。
運氣,提氣,方銳並指如劍,在鍾芽兒未曾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點在了其眉心,一股白色的煙霧升騰,鍾芽兒的眼神開始逐漸清明,在看清楚麵前笑吟吟的方銳之後,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猛地撲到了方銳懷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拱著腦袋。
“嗚嗚!大叔,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我真的好怕,爸爸一直都不讓我出門玩,媽媽還在等著我回家吃飯呢,嗚嗚……大叔,看到你真好。”鍾芽兒哭的稀裏嘩啦的。
方銳無語,推不開這小妮子,隻能無奈道:“好啦,這不是沒事了嗎?”
“我不,我就要抱著你,大叔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個人能騎著白馬從天而降來救我,那麼就算是一個乞丐,我都會嫁給他,我是說真的,嗚嗚”
“說什麼呢?”方銳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這小妮子的腦袋。
“我是認真的!”鍾芽兒模糊著淚眼抬頭。
“好好,認真的。”方銳無語。
“那好,你跟我回京城,我們去定親。”鍾芽兒那股勁兒上來了,拽著方銳一陣一陣的,突然又光著腳蹲在地上嗚咽嗚咽的哭了起來,還破口大罵李莊畜生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半響,方銳將牙牙抱起來放在床上,直視著她的淚眼,一字一句道:“李莊死了,昨天的事情不會有絲毫消息流露出去。”
“死了?”鍾芽兒一怔。
“對,死了。”方銳重重的點了點頭。
“死了,死了……”鍾芽兒有些失神,許久,抬頭有些迷茫的看著方銳道:“他怎麼能死,我說過我要親手殺了他,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你還小,我幫你。”方銳笑的燦爛。
鍾芽兒沉默了,半響,緊了緊粉嘟嘟的小拳頭,一把扯開了輩子,搖搖晃晃的下床,方銳無語的一把將其拉了回來,苦笑道:“你想去哪?”
“我去看看那個畜生。”鍾芽兒扭頭,銀牙緊咬。
“畜生。”
方銳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你看不到他了,他可能真成為畜生的一部分了,這裏是金陵,我們不能有絲毫的懈怠,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都可能死的很慘。”
鍾芽兒頓了半響,又到:“那我去吃飯。”
“你能吃的下嗎?”方銳詫異,明顯看到鍾芽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眉頭緊蹙,似乎很難受,在竭力的憋著什麼。
啪!
沒有回方銳的話,鍾芽兒猛地甩開方銳的手臂,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一頭栽進了衛生間,許久許久,傳出了馬桶抽水的聲音,方銳一怔,隨即輕笑,鬆了口氣。
吐出來好啊。
突然,方銳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狐疑的接了起來,對麵傳來了一個同樣陌生的聲音,“方銳先生,你好。”
“你是?”
“我叫李燦,我觀看了昨晚你的比賽全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像你這樣的對手了,今晚,還在那個賽車場,有興趣嗎?”電話對麵的男人語氣平常,有些小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