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但何敬儒卻覺得,他是個年輕人。
此刻一看,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測,但看他英偉的身姿,與那俊挺的側顏,便可知他還十分年輕。
但是為何此人總給他一種熟悉之感呢?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感受到久違的親切,彷佛是昨日重現般。
何敬儒蹙緊眉心,仔細回想他所認識的人,如此清冷淡漠地氣息,以及那渾然天成的霸氣,讓他隱隱帶了些期待,卻又有些不敢去想……
就在此時,那個白衣人忽然轉過身,對著裏麵叫道:“有人在嗎?”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麵容,瞬間展現在眼前。
何敬儒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雙眼瞪地大大的,僵在原地,怔怔望著那張臉。
白衣人聽到聲音,轉頭朝窗戶看過去,那清冷的眼神,彷佛能透過薄薄的窗紙,淩厲而帶著幾分警惕。
“是誰?”
聽著那聲音,何敬儒終於從震驚中醒來,快步從側門走進去,激動而興奮地叫道:“賢弟…果真是你,為兄沒有看錯吧?你還活著,你真還活著?”
白衣人身形微微一僵,看著那個疾奔過來的人,清冷的鳳眸裏,閃過些許激動與掙紮。
他後退一步,躲開何敬儒伸過來的手,盡量表現的很平靜,將目光移向棺材上躺著的老婦人,拱手道:“兄台,我母親被毒蛇咬傷,需要馬上治療。可否讓在下行個方便?”
熟悉的聲音,卻說著陌生的話語。
如此客氣地態度,如此平淡的目光,頓時將何敬儒激動的心情打入穀底。
他看著眼前之人,明明是那般相似,為何他會不認得自己?
“賢……”
“我們回來了。”何敬儒剛想再說什麼,卻被外麵的喊聲打斷。
白衣人亦是微微一頓,轉頭看向外麵。
“那個門怎麼開著?”範德易地聲音再次響起。
進入義莊之後,有另一個小門通往後院,滅度從來隻走這個小門。他們出去時,停放屍體的大廳明明關著門,為何現在卻開了?
“進去看看。”略微沙啞的聲音緊隨著響起。
接二連三地變故,讓何敬儒一時亂了心緒,想著滅度見到淩如月時,會有有什麼反應?想著,淩如月為何不認得自己?想著,會不會是自己認錯了,那個男子不過是與賢弟長的相似罷了?
就在他陷入無限苦惱之時,滅度與範德易已然走了進來,看到屋子裏的情形,看到白衣男子,頓時驚呼一聲,僵在原地。
看著那張日夜纏繞在腦海中的俊顏,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闖進他的視線。真實的氣息,鮮活的神情,仿若一柄利劍,瞬間刺破了他堅固的心牆。無盡的思念,夾雜著絕望的痛苦,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滅度不敢置信地眨著眼,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那張臉,那般地急切,那般地恐懼,就連身體也止不住顫唞起來。
他……他真的是小淩子嗎?已經死了三年的小淩子?
“淩大人!”範德易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忙走前幾步,叫道。
“這位兄台怕是認錯人了,在下念生,並非你口中的淩大人。”白衣人鎮定地看向他,語氣平淡地說道。
“念生?!”滅度忽而上前一步,想要更靠近他一些,卻又懼怕著停下,定定看著他。
那樣熟悉的麵容,為何他的表情會如此陌生?
念生回望著他,看著他臉上那張銀白色的麵具,心底隱約升起一絲疼痛感。此人身上的氣息,與那個人是如此相似,如此令人懷念。可是,那個人還活著嗎?
突然地,他狠狠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可以再想下去,他怕自己會又一次的崩潰。
“既然這裏不方便,在下便告辭了,打擾了。”念生忽而彎下`身,抱起棺材上的母親,想要離開這裏。
滅度心裏一驚,急忙擋在他身前,看到他懷裏昏迷的老婦人,腦海裏轟然一聲炸了開來。
他,真的是小淩子,真的是。
三年了,隻要是小淩子周圍的人,他統統都記得。淩老夫人他更不會忘記,也忘不掉。
“老夫人受了傷,還是讓她快些進屋躺著吧。”這時,何敬儒忽然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滅度恍然驚醒,又看了看老婦人的麵色,方知她中了毒。
“快,快送進我屋子裏。”滅度的心頓時被提起,一臉地焦急,快速往裏走去。
念生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是跟了進去。
此處毒蛇很多,但毒性並不強,滅度在這裏住了兩年,對這種蛇毒的解法非常熟悉。
以往,項老頭總會在家裏儲存一些藥材,以備不時之需。雖然他已過世一年之久,但也許是因為養成了習慣,滅度也時常會存上一些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