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依賴的人。現下,他突然失去了這個依靠,心裏定然十分驚慌。可他卻一直堅強地麵對著一切,聽話地做個好“兒子”。
單憑他這股勇氣,滅度也想替他找出傷害容夏的凶手。更何況,他從小到大都未曾體會過有親人的感覺,父母在自己眼前死去又是何感覺?這些,他統統不了解,但他卻不想讓麟兒失去,至少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留住一些東西,也總是好的。
他隻是一個看守義莊的人,並不能正大光明地去插手案子,所以他隻能靠自己的力量,盡力找出殺害容夏的凶手。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噩運正一點點地向他靠近著。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給予沉重地一擊。
依目前他所掌握的線索來看,後山必須要親自去一趟才行。
雖然官府的人已經去搜查過,但當時畢竟是夜晚,總會錯過一些不易被發現的東西。
用過午膳之後,滅度就將容麟兒哄睡下,自己走出義莊去往後山。
經過了一天一夜,草地上那一灘灘的血跡,早已凝固成了黑紅色,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滅度邊往前走,邊觀察著那些血跡,大概是因為受傷太深。容夏在逃回義莊的路上,定然是走走停停,所以那些血跡才會間隔著時大時小。
這裏本就是座荒山,又無人煙,到處都是樹木雜草,以及那些不時躥跳出的各種小動物。
即便現在是碧天白雲、陽光普照,在滅度看來,後山依舊荒寂地令人心生寒氣。走在裏麵,整個人都會忍不住緊張起來,彷佛有無數雙眼睛,正隱藏在四麵八方觀察著他。
血跡一直沒有斷,滅度也隻能繼續往深處走著,途中沒有任何發現。如此又走了一段路後,他以為,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既然範兄他們都未曾找到什麼線索,憑他一人之力,又能找到些什麼呢?
後山,大概隻是一個無關緊要地聯係罷了。
豈料,他剛欲轉身往回走,山中卻突然響起一道震破蒼穹地慘叫聲。
滅度當下頓住了腳步,仔細辨認出慘叫聲的來源後,毫不猶豫地施展輕功。急速飛上最近的枝頭,接著一根根相隔不遠的樹枝,片刻便來到了“目的地”。
他雙腳剛踏上地麵,就見不遠處的地上,正躺著一個人,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把長劍,殷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從裏麵溢出來,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而血地的旁邊,一名黑衣人挺立站著,手剛要去拔出劍,就被突然出現地滅度驚了一下。
瞬間來不及多想,棄劍飛到樹上,眨眼消失在林子中。
短短的時間內,滅度未曾料到會有如此大的變故,他本想追過去,但一想到地上的人,便轉了方向。
“不知此人是否還活著?”滅度自言自語地走到那人身旁,半蹲下`身子。
此人年約四十,衣著華貴、做工講究,看似是個大富大貴之人。
滅度伸手探向他的鼻下,半晌也未感覺一絲氣息,看來已經死透了。
接連兩天有人在後山遇害,想必都是剛才那個黑衣人所為,他到底是什麼人?
滅度不禁有些後悔放走了黑衣人,他應該追過去才對。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索性死者身上還留有一把劍,或許能以它為線索,追查出真凶。
想至此,滅度不再猶豫,伸手拔出死者胸口上的劍,拿在手裏觀察著。
“啊……殺、殺、殺人了……”
此時,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道驚恐的叫聲。
滅度聞聲望過去,竟是衙門裏的仵作。
“你……”
“殺、殺人了,義莊的滅度殺人了……”滅度剛要走過去,就見仵作猛地轉過去,慌亂地邊往外跑去,嘴裏邊喊叫著。
義莊的滅度殺人了???
聽到這句話,拿著劍的人當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是來找線索的,何時成了殺人凶手?
可是,現場沒有人能為他作證,而且仵作出現的太過巧合,地上躺著屍體,他手裏又拿著滴血的長劍。這種場景,任誰看了,怕都會誤會吧。
滅度無力地歎口氣,抬腳追過去。
雖然他是清白的,但是就像仵作剛才看到的那般,恐怕沒人會相信。而且,此事若是傳到官府那裏,他定會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