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顧兄弟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剛見到我們就要跑?”何敬儒望著被強行帶進來的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顧仲快速掃了眾人一眼,隨即又垂下眸子,掙脫卡滅度的鉗製坐了下來。
“不知幾位突然闖進我家所為何事?”他在轉移話題的同時,低垂的雙眼似有若無地掃向不遠處的床上。
念生始終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一抹擔憂的色彩,在他眼中一閃而逝。
他是在擔心慕容姑娘?還是在擔憂自己現時的處境?
“你裝什麼蒜,我和姐姐親眼看到你拿著棍棒大人,你說我們來這裏做什麼?”秦心兒一向沉不住氣,指著他的鼻子忿忿道。
但顯然,她心裏的氣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消下去的,便又狠狠撂下一句話,“自然是抓你去見官。”語氣中飽含恐嚇與威脅。
屋子裏安靜一片,所有人都望著顧仲,等待他接下來會作何反應?
大家心中各有猜測,聚精會神地,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可惜,顧仲並沒有讓他們如願,很快便給出了答複。
“倘若極為沒有其他事,便請回吧。小人還要出去請大夫為我家小姐診病。”他的聲音十分平靜,彷佛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冷淡地下逐客令。
雖然他極力地保持著冷靜的態度,但他所說的話,毫不留情地暴露出了他此刻的緊張與心虛。
“莫非顧兄弟忘了,在下便是大夫?”念生抬眼看向他,幽邃的眸子深處,閃爍著讓人不敢直視地光芒。
顧仲整個人頓時僵住,一雙眼不斷在四處遊移,卻始終不與他對視。但即便在他的臉上無法看到恐懼之色,可他的慌亂與不安,已不僅僅隻停留在表情之中。
屋子裏彌漫著壓抑而沉悶的氣息!
良久後,顧仲似是再也支撐不下去,猛地站起身,瞪視著眾人低吼道:“你們究竟想怎樣?”
氣氛逐漸變得濃烈起來,大家看著眼前明顯失了方寸的人,思緒亦是千轉百回。
“真相!”此時,念生開了口,淡淡的語氣,卻讓人的心裏無端升起一股巨大的壓力感。
“什麼真相?”顧仲的聲音有些微地顫唞,繼續狡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這個混蛋,打傷了妤姐姐居然還敢裝傻,信不信本姑娘現在就抓你去見官?”一旁的秦冰兒也終於忍不下去了,幾步走過去,一把揪住顧仲的衣領,嗬斥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四年前水雲庵裏的那場大火根本就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要那麼做。而你,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你覺得官府在得知你這個本不該出現在水雲庵裏的人,卻意外地燒毀了麵容,還和妤姐姐在一起的消息後,會救這麼放過你嗎?”
誰也沒想到秦冰兒會突然說出這番話,還說地那般篤定,就像是在指證顧仲就是凶手一般。
突然間牽出四年前的事情,而對方又認定自己就是凶手,顧仲整個人都驚住了。
他的眼珠因為震驚幾乎是要凸出來,看來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以至於讓他忘記了,將滿臉的驚慌失措掩藏起來。
看著這般震驚又無措的他,念生的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
難道,四年前的那場大火,果真與他有關?
何敬儒與滅度對視一眼,隨即又朝身後的陳俊遞了一個顏色。
陳俊立刻會意,趁其不備,一把將顧仲擒在手中。
“……你,你們要做什麼?”顧仲更加驚慌起來,不斷地掙紮著,大叫道。
“得罪了,顧兄弟。”何敬儒來到他麵前,說道:“既然你已經想不起四年前的事情,那我們便公堂上見吧,帶走。”
“屬下遵命。”陳俊駭首,手上及時加重力道,押著顧仲往外走去。
“不……不可……不,不要……”顧仲當下慌了神,掙紮地更加厲害,拚命叫嚷道:“我不去官府,不能去……你們不能帶我去官府……你們沒有這個權力,放開我…快放開我……”
“我們有沒有這個權力,等到了公堂上,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說法。”何敬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有了何敬儒這番話,陳俊如同吃了定心丸,不再有絲毫的手軟,硬是拖著手上的人,往外一步步挪去。
顧仲顯是被嚇壞了,麵色變得蒼白無比,彷佛下一刻他就會上了斷頭台。
他究竟在怕什麼?
或許,大家心裏已猜到了七八成,但是否真假,也隻有他本人最清楚。
念生與何敬儒都明白,不管此人的行為有多麼可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仍舊不能對他做什麼。
至於為何要抓他去官府,自然也隻是激將法而已,倘若他能夠上鉤便也罷,倘若不能,想來之後的案子會更加難查。
因顧仲一直拚命地掙紮著,陳俊與他便一直僵持在門口,時退時進,看著著實令人心急不已。
不過,總會有人先敗下陣來!
“……放,放了我……不管…你們想知道什麼,我,我都會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