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 【卷二】059：頹然認罪
這種時候，陳俊倒還機靈，顧仲剛一妥協，他便適時鬆開了手。
“進去！”不顧這廝搖晃的身軀，陳俊反手又推了他一把。
索性顧仲會些拳腳功夫，隻是在進入屋子的同時，略微向前踉蹌了幾步，狼狽地站立在大家的視線中央。
他無措地低垂著腦袋，已然沒了之前的鎮定與囂張。
秦冰兒與秦心兒總算是順了口氣，心裏在不再那般憋躁與焦慮。
“說吧，你們究竟想了解什麼？”顧仲說這句話時，整個人都被抽幹了力氣，滿臉頹喪地蹲下了身子。
少了往日挺拔而剛勁的氣息，使得此人開起來，既醜又毫無存在感。
念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隱情”，能夠讓他變成這般模樣，心裏既惋惜又失望。
看來，這個人並不如他心裏想象的那般。
“正如秦姑娘先前所說那般，四年前‘水雲庵’裏的大火，是你故意放的嗎？”念生在心裏歎了口氣，卻是語氣平靜而又嚴厲地質問道。
聽到這番話，顧仲仍是免不有些驚慌，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似是在告訴大家，他早已察覺到，他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四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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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簡短的回答，沒有想象中的堅定，卻又聽不出絲毫地狡辯之意。
秦氏姐妹自然不會相信，紛紛撇了撇嘴。
滅度與何敬儒一直保留著自己的看法，認真聽下去。
“那麼，你的臉為何會被燒毀？而且，又與死裏逃生地慕容姑娘與康公子在一起？”念生語調未變，但他的聲音配合著不緊不慢的語速，總會讓人無端產生一種緊張感。
顧仲又將頭垂下了一些，默不作聲地聽著。
“據我所知，早在‘水雲庵’出事前的幾個月，你已經被趕出‘慕容府’，從那以後鄉親們也沒有再見過你。也就說，那時的你，很可能已經不再‘臨域鎮’，但眼下我們所見到的情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些，你打算作何解釋？”縱使眼前的人不肯看自己，念生依舊死死盯著他，冷靜而淩厲的眸光，能夠逼得他人無處可逃。
“我……”顧仲剛開口，卻又遲疑下來，過了半晌才繼續說道：“我因為…放不下小姐，便一直躲在這座房子裏，時不時偷偷進城去看看小姐……但我知道，不管我怎麼做，到最後都無法得到小姐。所以，七夕那夜，我本想去‘水雲庵’見小姐最後一麵就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可我沒想到……等我趕到那裏時，庵廟裏已經著起了大火……”
說到此處，他便又停了下來，不知是在整理思緒，還是想要找開脫之詞。
屋子裏沒人開口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膠在他的身上。
許是感受到了外界巨大的壓力，顧仲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又開口，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鎮定。
“因為那時已經深夜，很多人都已睡下了，我趕到時，院子裏並沒有多少人，大家都被大火困在了屋子裏……我跑了很多地方，才終於找到小姐，可那時……那時她已經昏倒在屋子裏不醒人事。於是，我就將她帶出了庵廟，繼續躲藏在這座房子裏……事情就是這樣。”
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顧仲終於稍稍抬起了頭，雙眼忍不住再次掃向床上，裏麵有水光不斷閃爍著。
“小、小姐她，現在是否安好？”一句話，彷佛在他心裏堵了千年萬年，最後終是吐了出來。
念生麵色微微一閃，看著他回道：“慕容姑娘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並沒什麼大礙。”
“那……那便好，那便好……”顧仲輕輕點著頭，眼中似有些微笑意在慢慢聚攏，但很快又被垂下了眼皮遮了去，以至於無人知道，剛才那抹笑意是否真正存在過。
“依顧兄弟之前所說，是你發現了慕容姑娘，然後將其帶回了這裏。可是，康公子為何也會出現在此處？”念生提出疑慮。
顧仲地頭微微動了一下，緩慢地開口，回道：“是……是他自己找來了這裏。”
自己找來了這裏？整個鎮子裏的人恐怕都知道，他們二人是情敵，康旬縉又怎會這般巧合地，偏偏找到了顧仲的棲身之處呢？
雖然他的話裏漏洞百出，但念生沒有對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而是再次問道：“既然慕容姑娘與康公子還活著，他們為何不回到自己的家中，反倒留在了這裏？而你，明明深愛著慕容姑娘，為何又要將她讓與康公子，自己反倒繼續做一個下人？”
四年前的大火，雖然燒毀了“水雲庵”，但慕容府與康府仍是完好無損，至今為止也不曾有人居住過，以至於變得十分破舊，寂寥的坐落在鎮子裏的某處。
“我…我……”顧仲顯是被這些話震住了，整個人更加地驚慌無措，眼珠不停地轉動著，遲遲不知該如何解釋。
“哼，你怎麼不繼續找理由編下去？”秦冰兒冷笑著，輕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