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兩去,最好的是將嶽母大人接來府上住,免得她住在封家,也有諸多不便,倘若接了她來,也免除她①
薛蟠見馮淵來,仿佛得了從天而降的寶貝,歡喜無限,早站起身來迎接,見馮淵進來,伸手便去握他的手,說道:“好兄弟,你可來了,讓為兄好等。”馮淵將手嗖地抽出,說道;“薛大爺做什麼要請我呢?”一邊看向桌子裏麵正站起的蔣玉菡。
兩人視線相對,蔣玉菡苦苦一笑,薛蟠握了個空,笑容略微一怔,眼睛看著馮淵冰雪冷清的臉,卻又不禁心頭一動,急忙說道:“為兄閑來無事,就想找幾個好朋友喝喝酒談天,馮兄弟你新婚無事,索性跟我們出來樂上一樂。”說話間,彼此落了座,馮淵隻靠著蔣玉菡坐。薛蟠不以為意,便將凳子向著馮淵那邊挪了挪,兩隻眼睛盯著馮淵,看個不停。馮淵隻不看他,對蔣玉菡說道:“昨日唱得可好?”蔣玉菡說道:“並無其他的事。”馮淵點頭說道:“若是無事,怎不去我府上玩耍?”蔣玉菡說道:“最近稍有些忙碌……”說著看向薛蟠,悄無聲息地給馮淵使了個眼神。
馮淵會意,便轉過頭,望著薛蟠說道:“薛大爺既然說吃酒,怎麼卻不動呢?”薛蟠見美人開口,便也笑道:“是是是,我隻顧看……卻是忘了……”身後小廝便要動手,薛蟠將他們揮退,索性自己來,替馮淵滿斟了一杯,說道:“好兄弟,滿飲此杯。”馮淵低頭看著杯中酒,雙眉一皺,而後看向薛蟠,說道:“薛大爺盛情美意,我心領了,我有幾句話,想同薛大爺說。”薛蟠是無有不聽的,立刻說道:“好兄弟,是什麼?”眼睛覷著馮淵放在腿上的手,那等白皙纖長,忍不住意動,便要握過去。不料自己的手還未曾碰到馮淵的,馮淵眼疾手快,頓時將他的手腕握住,手上用力一捏,薛蟠“唉”地叫了一聲,皺起眉來說道:“好兄弟,這是做什麼,弄得我好疼。”蔣玉菡在一邊看著,也不言語。馮淵望著薛蟠,冷笑說道:“我隻想問薛大爺幾句話,薛大爺你無緣無故動手做什麼?”
第二十一章
薛蟠哀叫了幾句,隻覺得馮淵的手緊緊地握著自己手腕,仿佛鐵鉗一般,他又礙於麵子,不敢太過高聲,隻暗暗叫苦,愁眉苦臉看著馮淵,說道:“好兄弟,我有心同你交好,你怎可對我如此粗魯?快快放開,大家快活吃酒才好。”
馮淵“哼”了一聲,望著薛蟠,正色說道:“你休得左一句‘好兄弟’右一句‘好兄弟’,誰是你的好兄弟了?我們不過認識不多久,你這般無事獻殷,非奸即盜!”說著,將薛蟠的手輕輕一提,一雙桃花眼盯著他,又繼續說道,“不錯,我先前做了許許多多荒唐事情,讓你有了那種心思,不足為奇,隻不過我現如今已經娶了夫人,有了家室,發誓不再沾染前塵之事,你若是仍舊對我有那種不軌之心,卻是不該!”
薛蟠望著他冷若冰霜的神色,手腕上仍舊劇痛,心底對馮淵又怕又恨又愛,隻好說道:“好……馮兄弟,我錯了不成麼?你先放開我,大家慢慢地說,有話好好說……不必動手。”旁邊蔣玉菡見了,正是時候,才趕忙起身打圓場,手輕輕地在兩人手上一搭,溫聲說道:“馮哥哥真是個急脾氣,怎麼忽然就惱了?要知道薛大哥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有名的仗義,先前不明白哥哥的心,有所誤會也就罷了,現如今知道了,怎麼會為難哥哥?話說開了便好,……哥哥還是先將薛大哥放開,大家喝著酒慢慢說話,相交一場,三杯酒過去,仍舊是好兄弟。”馮淵看向薛蟠,薛蟠也說道:“琪官說的很對,大家仍舊是好兄弟。”又半帶期望望著馮淵。
馮淵這才輕輕將手放開,薛蟠伸手撫摸著手腕,心想這個美人實在棘手!他先前黏著馮淵不放,一來是因為愛慕他的人品,二來卻也的確含著那份癡想……隻不過這些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