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裏麵柳公子等了好久。”
馮淵一聽,立刻問道:“可是柳湘蓮柳公子?”
小廝說道:“正是前日裏來的那位爺。”
馮淵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下滿麵笑容快步入內,裏麵柳湘蓮正在等候,見門口馮淵大步如飛進來,他便就也站起身來,兩人在門口上緊緊握了手,柳湘蓮說道:“哥哥這是去哪裏了,行色匆匆?”
馮淵便笑,說道:“賢弟你是猜也猜不到,我這一番忙碌,卻是去尋你的。”
兩人相顧大笑,柳湘蓮才問道:“哥哥可是有事?”
馮淵說道:“正有些許事情,想要詢問賢弟。”
柳湘蓮問道:“不知是何事?小弟若能效力的,絕不推辭怠慢。”
馮淵說道:“多謝賢弟一番美意,隻是,我最近打算著要購買田產,怎奈必竟是外鄉遠來,所以有些不熟地麵上的事,不敢就下手,不知賢弟可知道有關此等消息?”
柳湘蓮想了想,笑道:“哥哥這件事問我,卻是問對人了。”
馮淵大喜,說道:“果然賢弟明白?”
柳湘蓮點點頭,說道:“這件事哥哥來問我,真正是時候,也沒這樣巧的,——昨日我跟人飲酒,說起來,有個兄弟考了官兒要外放,他家隻他一個,因要搬去外地,嫌麻煩,臨去倒想把家中的大部分田產變賣,都是祖上傳下的,田地都是極好,價錢又合適,不過千把兩銀子,酒席上同我說起這宗買賣,小弟是個不善經營的,素來兩袖清風,也沒餘錢去買,便隻聽了不以為意,沒想到今日哥哥就問起來。”
馮淵一聽這個,拍手說道:“果然是好巧了,不過,真的是好田地的話,恐怕搶手,還不知多少人要呢……不知人家現在賣了出去不曾?”
柳湘蓮也是個痛快的人,如今見馮淵有意,他便立想幫他做成這件事,於是立刻起身,說道:“哥哥休要著急,這件事才說不久,應沒那麼快吧,不如讓兄弟去探一探就知道。”
馮淵說道:“怎好讓賢弟奔走?”
柳湘蓮說道:“我慣常也在京內東奔西走,哪天不奔上十幾趟,這又是為了哥哥的正經事情,自然是再所不辭的。”
馮淵見他是個熱熱的急性子,也隻好答應了,說道:“我命人整治酒席,專等賢弟回來。”
柳湘蓮哈哈笑道:“就看在哥哥這酒席的份兒上,這件事也定要做成的。”
馮淵相送柳湘蓮到了門邊上,柳湘蓮翻身上了馬,快馬加鞭,飛速地去了。
馮淵回身,便進內堂去找蓮生,將此事跟她說了,蓮生也覺得歡喜,說道:“既然是柳二爺的朋友,想必是個可靠的。倘若就這樣順利的將田地盤下來,又剩了七零八碎的辦事,倒是大好,真是要多謝柳二爺。”
馮淵也點頭,又把蔣玉菡如今在忠順王府的事情說了,蓮生怔了怔,歎道:“蔣叔叔是我們夫妻的恩人,雖然現在無法見麵,但他在京城之內,也就好了,終究有相見的一日,隻不過……”忍而不說。
馮淵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隻願他還好。”
蓮生點點頭,心中卻想:果然到了那個忠順王府裏頭了,也正是因為琪官跟賈寶玉之間的事,後來這忠順王府的人才找上榮國府,當麵質問賈政,所以賈政才把賈寶玉打得半死的麼?沒想到蔣玉菡果然落到他們手中去了。隻不知道那位忠順王爺是什麼心性……
蓮生是個現代人,所以心底對蔣玉菡的戲子身份,絲毫輕視見外都無,隻覺得他也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之人,倒是跟馮淵一樣,且又善心,所以隻希望蔣玉菡還好。但是那些王爺侯爺的,誰知道是什麼心性?蔣玉菡身為戲子,卻跟小官兒沒什麼差別,總是被他們玩弄的……倘若對方是個溫柔手段的,倒也罷了,怕隻怕……愛。
所以蓮生心底,隻是擔憂蔣玉菡。卻又不能跟馮淵說,免得他聽了也更為擔憂。
兩夫妻說了一會,那邊有人來報,說是柳湘蓮回來了,馮淵急忙出外,心頭還憂著那田地己經賣給了別人家,那豈不是一場空歡喜?然而進了廳內一眼見柳湘蓮滿麵笑容,心便寬了一半。果然柳湘蓮上前,拱手說道:“給哥哥道喜,那地合該是哥哥手裏的。”
馮淵忍不住也笑,說道:“果然還在? ”
柳湘蓮說道:“正是,隻差一步。”
馮淵好奇問道:“這是何意,莫非還有內情?”
柳湘蓮便說道:“自然是有些驚險,哥哥想是如何?我今日去的時候,早有人有意要買,我那位兄弟也在考慮之中,我說明了來意之後,他才笑說,若是別人,自然是要先來後到的,但是因是自家兄弟,所以自然要先顧著,索性就將那先去的人辭了。”
馮淵歡喜,說道:“果然是很巧,不知具體錢銀幾何?”
柳湘蓮說道:“他那是上好的三百畝田地,兩個莊頭守著,每年按時上交銀子並野物山貨之類,一年收上來的,也就差不多千兩銀子,現在向外要價是兩千八百兩,如今因我說了,便隻要兩千五百兩,不知哥哥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