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3 / 3)

那個人是恨他的吧,他已經再也經不起自己施加的刺激了,所以這次,就讓他默默地為他做些什麼吧?

縱然北陽觀月仍然排斥啞奴身上散發的強烈外人氣息,但,一段時間以來,他的努力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漸漸的他熟悉了身邊總有一個無言追隨的高大身影,也學會了如何與啞奴溝通。

“啞奴,師父說近日還會有客人來訪,不知會是誰呢?”想起前日師父告訴他,要送他二十六歲生辰賀禮,讓他倍感好奇。

以往生辰慶伯總會給他做碗長壽麵,然後放上幾個鳥雀的蛋,就當是過一回生日了。然而,這次師父如此神秘兮兮的行為讓他著實興奮,但同時,也伴著絲絲的憂慮。

在丹霞山下的世界裏,究竟還有誰可以稱為客人?又還有什麼能夠叫做賀禮呢?師父語氣中的喜樂,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貪戀地盯著眼前微皺眉頭的素淨佳人,冷絕然柔軟的心房不斷接受巨大的磨煉。再過幾日他就再也看不見眼前的人兒了,所以他要好好記住眼前的清瘦纖軀,蒼白容顏,直到把它們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腦海。

到那時,即使黑暗降臨,他也會在黑暗中過著緬懷佳人絕俏模樣的孑然生活。

“公子!嗚嗚------”一聲驚呼伴著猛烈的撞擊一下子衝進瘦削男人的懷中嚎啕大哭。

“啊!你是-------東兒!”顫唞著雙手激動地摟抱著懷中淚流滿麵的健壯身軀,“東兒-----”輕聲呼喚昔日的小廝,更是一同長大的兄弟,北陽觀月的聲音也哽咽了。

“嗚嗚----公子----公子----太好了,您還活著--------嗚嗚,您竟然還活著-------”哭得亂七八糟的路小東緊緊地抱著人兒細瘦的腰身,高興得又哭又跳,又笑又叫。

“東兒----東兒------”雙手沿著路小東的腰身一路摸索到他的臉,捧著路小東的雙頰,一主一仆,哭在了一起------

“東兒,這些年你過的可好?你怎麼會來丹霞山?”好不容易安撫住情緒,北陽觀月拉著路小東的手開始詢問他這些年的生活。

“嗯,還好----那個,我----我是----”轉頭看著矗立在公子身旁的男人,路小東無奈的隻好對主子撒謊,“是邵公子他專程找我來的,公子,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您的下落。您怎麼也不來接我啊?”哪怕隻是捎來一個音訊也好,害他這三年來每每想起他,總是要潸然淚下一番。

“哎,路小東你在胡說什麼?!誰準你離開我的!”緊張得怪叫突然打破和諧的氣氛,一道惡劣的男聲徹底打破路小東的“癡心妄想”,哼,想要離開老子,再等一百年吧。

“呃-----你是------”熟悉的聲音在人兒的心湖投下巨石,如果這個人來了,那,那個人是不是也知道自己--------還活著?!

那他呢?是早已對自己恨之入骨,根本不屑於見他這個人,還是,一如他當初說的那般,不管走到哪裏,他都不會放過他的。

突然間,北陽觀月不確定起來,自己到底是喜歡哪種可能多一些。明明應該選擇第一種的不是嗎?

“喂!藍名威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明明不讓他來,偏偏死皮賴臉的跟過來。不是答應過絕不亂說話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忘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