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橫了我一眼,徑直往前走。
我不敢再多問,隻好乖乖跟上。
雷震宇開著拉風炫酷的大紅色La Ferrari載著我開出了家裏的智能移動車庫。
一路上,他都陰沉著臉,我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焦慮地撓著脖子和背上的痱子,心裏七上八下的……
不多久,車在Lowe’s大門口停下了,這是一家全球連鎖的五金超市。
我疑惑,又問:“雷先生,我們來五金超市做什麼?”
他冷冷瞥我一眼,朝著Lowe’s裏麵走去。
不知為何,我腦子裏突然蹦出昨夜的電影和上班時意外看到的小視頻:五金店、繩索、捆綁、調_教……
想到那些,我立刻衝上去拉住他的手臂,說:“不要進去啦!”
他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我拉著他的手,問:“幹嘛?”
我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但我一點都不願意鬆手,反而用力拉著他往反方向拽,說:“你、你一個大老板,幹嘛非要自己進五金超市去買東西!”
“那你是喜歡我把這裏買下來,讓他們直接把東西送到家裏?”他冷冷的。
“啊……”我怔了怔,結巴道,“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未說完,雷震宇不由分說地拉起我的手進了五金超市。
這是我第二次被雷震宇牽手,還是在人有點多的公共場所,感覺怪怪的。
超市裏,時不時有顧客對我投來豔羨的目光,大概他們是羨慕牽著我的手的男人很帥吧,而且可能還誤會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很不自在,幾次都試圖掙開雷震宇牽著我的手,可每次我想將手抽離,他都會將我的手牽得更緊,我怎麼都掙不開。
雷震宇就這麼若無其事地牽著我,在貨架上挑選著一些小金屬工具和繩子。一旁的我看著,手心和脊背直冒冷汗,不禁猜想:他買這些東西到底要幹嘛?他不會真的有那種奇怪的嗜好吧?!
越想我心裏就越害怕,又不敢問他,隻能戰戰兢兢地陪他買完東西,再陪他回家。
一到家,我便衝進更衣室,打算立刻穿上昨晚的“防護甲”。
然而,我把更衣室、浴室和臥室翻了個底朝天,怎麼都找不到我的那些衣物。
我正急得在房裏上躥下跳,琳達姐走了過來。
“琳達姐,你來得正好,你有看到我昨晚的那些衣服嗎?”我忙問。
琳達姐沒有回答我,隻說:“葉小葉,雷先生請你現在去他的房間。”
“什麼?!”因為這句話,我腿都嚇軟了。
雷震宇不會是要對我幹嘛吧?!
跟琳達姐軟磨硬泡了很久,恨不得抱她大腿哭求,可還是被她不留情麵地送進了雷震宇的房間。
很慶幸,這依然是一間普通的臥室,很大,很空,單調的暗色,像一個深邃而周正的洞穴,沒有生氣。
室內除了家具擺設,沒有奇怪的東西,隻是每件物品之間的距離,好像都用尺子測量過。巨大的床上,被單沒有一絲褶皺,仿佛紙折的一般,棱角分明。
我在心裏再一次由衷感歎:可怕的強迫症啊!
慢吞吞挪進房間,雷震宇正坐在臥室起居室的黑色皮質沙發上,盯著茶幾上的一盆植物發呆。
那是一盆幾近枯萎的三葉草。
驀地,我想起了三葉草的花語:即使付出了,希望了,愛了,也不一定會找到幸福。
這句花語似乎讓我心裏莫名地騰起一種無奈、悲傷的感覺……
悵然間,我忽一眼瞄到茶幾上擺著雷震宇不久前買的那些小工具:迷你耙子、迷你鏟子、迷你鐵鉤、小剪刀、小支架、一捆絲線,它們頭尾方向擺得一致,間距相同,十分整齊地排成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