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黃酒!!”

男子不解道:

“雄黃酒怎麼了?”

翁玲看他片刻,忽地露出一絲冷笑:

“想試探我,全不必耍這種伎倆!”

說完一旋身,衣闋飄飄間便化成了一隻銀狐。

銀狐銀色的皮毛在圓月下泛著幽藍的光。

它高傲地揚著下巴,蔑視男子一眼,便扭身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自那天後,男子便再沒有出現。

翁玲其實完全有理由離開這座山頭,去找個更安全的所在,然而她始終沒有離開。

也許是放不下這座山裏與她感情深厚的動物們,也許是習慣了獨自坐在山頭看夕陽西下,也許是因為她曾在這裏,埋葬過一種奢望……

然而兩年後的秋天,當她一如既往地坐在山頭看夕陽時,一雙手,自身後環繞。

“對不起……”

那熟悉的氣息縈繞著她,讓翁玲渾身一僵。

這是遲來太久的歉意……

翁玲低頭看著男子滴在自己手背上的淚,緩緩合上了眼,任男子吻上她略微蒼白的唇……

那一晚,極盡纏綿。

兩年以來的思念,都濃縮於這一番魚水之歡。

男子沒有解釋之前的欺騙,翁玲也沒有追問。

兩人在洞裏靜靜依偎著,直到第一絲陽光,映紅了天邊的浮雲。

翁玲跟著樊洛明下了山。

多年前,她曾為尋仇踏入這個世界,多年後,她為一份執念再次踏入這個世界。

翁玲的性子本就淡,對於全新的生活沒有太多的勾勒與期待。

但樊洛明卻認認真真地為她打點好一切,還準備了一個溫暖的家。

翁玲入鄉隨俗地學習人類女子的一切,勤勤懇懇地盡義著一個妻子的義務,而樊洛明也更為用心地擔負起家業,朝九晚五地為了這個家而努力。

第二十六章 死則同穴

然而甜蜜的日子總是特別短暫,七年之癢,是每個家庭的一道坎兒。

樊洛明開始對這個與人類女子相差無幾的狐妖感到一絲厭倦,他不再為她傍晚的等候而感動,不再為她美麗的容顏而心悸。

她就像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家庭主婦,她的全部隻有他,而他卻不是……

樊洛明偶爾的夜不歸宿,讓翁玲一等就是一晚。

漸漸地,等得絕望了,便獨自早早睡去。

兩人沒有過爭吵,傷口卻依舊越扯越深。

三個月後的某日,家庭醫生打電話告知正在公司的樊洛明,翁玲流產了。

樊洛明火速趕回來,才知道是妖的翁玲在懷孕期間會失去靈力,她因為頭暈而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就這樣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樊洛明抓著病床上她蒼白的手紅了眼眶。

她早在一個月前便知道自己懷孕了……為什麼要瞞著他?

“一個徹夜不歸的父親……”翁玲別過頭去。

樊洛明請假陪了她一個多月,翁玲恢複時,說想出去走走。

懷著對翁玲的歉意,樊洛明帶她去了當時正紅的某部電視連續劇的拍攝現場。

翁玲打扮向來隨意,但僅這一份隨意,已是傾國傾城。

演員和導演都被她脫俗容貌給震住,許導以為她是樊洛明帶來的新人,立刻便迎上去表示希望能在下一部古裝連續劇中與翁玲合作。

樊洛明一愣,剛想回絕卻聽翁玲道:

“可以看劇本嗎?”

回去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

樊洛明氣她的自作主張,翁玲則是不願多解釋什麼。

或許是為了忘卻失去孩子的傷痛,翁玲在演員的路上格外賣力,在沈煙雨的幫助下,很快便大紅大紫家喻戶曉。□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