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逐陽很不滿,“瞧瞧又怎麼樣?你怎麼變得這麼膽小,連瞧熱鬧的勇氣也沒有了。”
“逐陽,小心!”
大白天的,兩騎黑巾蒙麵的黑衣騎者手裏揮舞著大刀迎麵並駕而來。
“哈哈,來吧!小樣的,正等著你!”這一世,知道自己有鳳凰靈力加持的柳逐陽不畏死,抽出佩在腰上作裝飾用的長劍迎了上去。
齊寧速度比他更快,縱馬衝上去,腰上雙彎刀已握在手上。衝到蒙麵騎者前,雙腳脫蹬,縱身,腳尖躍上馬背,雙臂交錯,淩空翻舞。隻見刀光一閃,蒙麵人還來不及反應,兩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而齊寧一擊得手,收刀,身上不沾半滴血,穩穩落在自個兒的馬背上。
真見齊寧殺了人,隻口頭上喊打喊殺的柳逐陽懵住了,呆呆地握著劍看他。殺了人,遺忘已久的殺性再起,此刻的齊寧令逐陽覺得陌生。
“怕了?”齊寧收起殺氣,衝他展顏一笑。
“誰怕?”回過神的柳逐陽為自己一閃而現的膽怯惱火,衝著倒下馬的屍體吼道:“我們連熱鬧都不瞧,你們還想殺人滅口,活該,自找死!”
齊寧躍下馬,翻看了一下屍身,沒找到證明身份的物件,脫了他們的外衫,把兩頭顱一包,對逐陽說:“這兩人當過兵,估計有官職在身。逐陽,現在還有興趣回去瞧熱鬧不?”
“當然有!”
回到遇暗箭的地方,齊寧拍拍坐騎的屁股。這馬,他一手養大的,非常懂事。安靜地駝著他們的行李帶著逐陽的馬跑去對麵山裏藏身,等待主人完事後再召喚。
兩人尋著斷斷續續的打鬥聲往山裏奔跑,血腥味隨著距離縮短越來越濃。齊寧扯著逐陽躍上樹梢,站在高處一瞧。喲嗬,跟戰場一樣,百來個人分成十幾處打鬥。地下倒了一層,瞧樣子勢均力敵,打得熱鬧誰也占絕對優勢。哈,不對,被樹梢擋住,人最多的一處有二十幾個黑衣蒙麵圍住五六名武僧,武僧們邊抗敵邊護著一名頭戴玉冠狼狽不堪的白衫青年,明顯處於下風。借住過寺廟一夜,記憶力好,眼力更好的齊寧瞧著那幾名武僧有點麵熟,衝逐陽道:“逐陽,你留在這裏看熱鬧,我去去就回。”
齊寧跳下樹,沒理會小股人的廝殺直接衝向被圍的武僧,嘴裏大喊:“了德大師,我來幫你!”
被他喚名的武僧一閃神,身上馬上挨了幾刀,齊寧立即丟出手裏提著的首級替他解圍,眨眼間衝到黑衣蒙麵人身後,彎刀出手,專捅人家的後腰。他身法飄忽,陰險的冷刀子出手又快。黑衣蒙者雖有警惕,但防不勝防,包圍圈立即被他硬撕開個大口。幾名武僧壓力大鬆,分出二人專心保護白衫青年。
餘下的十幾位黑衣蒙麵人瞧齊寧膽寒,畏懼不敢上前,有了退縮之意。
齊寧瞅得空檔瞧了瞧那白衫青年,偷入皇宮時見過——他就是太子李治!長相雖比不過逐陽,也算蠻俊俏的,聽說他與過世的長孫皇後有五分相似,又是嫡幼子,愛屋及烏,眾子中最得皇帝寵愛。兩人的目光相遇——眼神沒煥散,挺有精神的嘛。嘖,瞧他這會兒遇刺受難也沒被嚇破膽,隻是模樣兒狼狽了些,看來後世人的評價有偏差,此人並不懦弱。
“齊檀越,多謝援手。”一位傷勢極重的武僧喘著粗氣朝齊寧靠來。
驀然,這位武僧暗持戒刀朝齊寧當胸刺來。哈,敢情這位是內應。齊寧一扭身,抬膝,反肘。膝,攻擊他□;肘,攻擊他腰腹。這武僧不畏死,朝著李治擲出手裏的戒刀。
“了明,你!”護著李治的兩僧人大驚。
齊寧眼利,離他又近,眨眼功夫就把刀子打落了。
護著李治的一位持長棍僧人朝著背判已方的了明當頭一棒,了明當場被擊斃。
眾黑衣人開始潰散。
“回來!”一位力敵一武僧的矮小黑衣蒙麵人絕望大喊,他聲音沙啞難聽,可能怕被人知曉他是誰,故意毀了聲。他一叫,眾人逃得更快。這黑衣人也不理招呼到身上的棍棒,拚死朝李治殺來,口中狂叫:“賊子!死去。”
李治突然開口道:“三王嫂,治與你一舊怨二新仇,何苦逼治於死地?”
矮小黑衣蒙麵人腳步一緩,被一武僧的長棍擊中後背,口噴鮮血倒地。有僧人揭下他的麵紗,果然是位容貌豔麗的女子。
齊寧摸下巴,李治的三王嫂……應該是李恪的王妃楊氏,出身武將門第,身為女子身手不錯。父兄都是握有兵權,她能調動楊家私兵也正常。難怪李恪後人族譜上沒有楊王妃的任何,就連棺槨也無處可查,原來是策劃了刺殺太子李治。
主謀一倒,沒了主心骨還活著的黑衣蒙麵人們立即四處逃竄。李治那些還活著的護衛們圍到他身邊,警惕地看著周圍。
了德和尚詢問齊寧怎麼會出現在此地,齊寧拿出縛在背上的那支鐵箭,又指了指自己帶來的兩頭顱,說:“我和弟弟取道去長安尋親,突然一箭射來。沒過多久,此二人突然襲擊我們。我以為是劫道的匪人,憤起反抗錯手殺了他們。隨後細想,心中不安倒回此地,上得山來瞧見幾位大師被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