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發生了什麼?“他”究竟做了什麼?
朱七七心都裂了,整個人都已瘋狂,再也顧不得一切——以眼前的情況來看,她委實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她拚盡全力,一躍而起,一掌往這張臉上扇了過去,奇怪的是,“他”竟未閃避,也未抵抗!
她整個人已撲到“他”身上,瘋狂般地踢“他”,打“他”。她痛哭著嘶聲道:“你這惡賊……你……你毀了我,我和你拚了……拚了……”
突然,她一雙手都已被人捉住。
他一掙,未掙脫,回首大罵道:“你們這些……”
突然,她瞧見捉住她手掌的兩個人——捉住她左手的竟是熊貓兒,捉住她右手的,赫然竟是金無望。
朱七七這一驚,可真仿佛見了鬼似的。
熊貓兒瞪大眼睛,駭然道:“你莫非瘋了,連我們你都已不認得?”
朱七七嘶聲道:“你們都是假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再也休想騙我。”她拚命掙紮著,還是掙不脫。
金無望道:“假的?你且瞧瞧我們是真是假?”
熊貓兒歎道:“她神智隻怕已有些不清,否則又怎會打沈兄,沈兄如此辛苦,救了她,她卻說沈兄毀了她。”
朱七七凝目望去,光亮之下,隻見金無望目光深沉,熊貓兒滿麵激動,這目光,這神情,莫非別人可以偽裝得出。
再聽他兩人這語聲……不錯,這人確實是真的,千真萬確,再也不假,但……但他們又怎會來到這裏?
再瞧被她壓在下麵的那人一一目中那充滿智慧與了解的光芒,嘴角那灑脫的,對任何事都不在乎的微笑。
不錯,這更不會假,這更假不了。
這竟是真的沈浪。
朱七七又驚,又喜,又奇,道:“我……我這莫非是在做夢麼?”
熊貓兒道:“誰說你在做夢?”
朱七七茫然站起來,仆地跪下,流淚道:“我若是在做夢,就讓這夢一直做下去吧,我寧願做夢,我……我再也受不了啦……再也受不了啦。”
沈浪這才站起,目光中充滿憐惜與同情之意,他麵上雖已被打得又紅又紫,但嘴角仍帶微笑,輕歎道:“好孩子,莫哭,你現在並非做夢,剛剛才是做夢,一個噩夢。”
這語聲是那麼溫柔,那麼熟悉,也全沒有故作的嘶啞。
朱七七再無猜疑,痛哭著撲到他身上,道:“是你救了我?”
沈浪輕聲道:“隻恨我來得太遲,讓你受了許多苦。”
朱七七痛哭著道:“你救了我,我反而打你……你辛辛苦苦救了我,換來的反是一頓痛打,我真該死……該死……”
沈浪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這又怎能怪你。”
朱七七道:“這要怪我……噢,沈浪……,你方才為何不抵抗,不還手,你方才為何要讓我打?”
沈浪微笑道:“你受了那麼多苦,我就讓你打兩下出出氣,又有何妨,何況你那雙手根本就打不疼我……”
她忘了一切,抱住他,親著他的臉——她的眼淚沾濕了他的臉,卻不知她的吻是否能溶化他臉上的疼痛。
熊貓兒,金無望,並肩而立,瞧著這動人的一幕,兩人麵上也不知是何表情?心裏也不知是何滋味。
“對了,王憐花那個惡賊呢?你可是把他給擒住了?”朱七七突然高聲問道。
刹那間,沈浪的笑容僵住了。連帶著的熊貓兒還有總是麵無表情的金無望神情都開始詭異的扭曲著。
“別問了。”沈浪僵著笑容淡淡的說道。
還在疑惑著的朱七七還想再問什麼時,隻聽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傳了過來。
王憐花居然還在這裏,然而奇怪的是此時他竟然衣衫不整的麵對著牆壁蜷縮在一團抽泣著,嘴裏還不停的喃喃道:“嗚嗚,我被玷汙了……”
熊貓兒和金無望竟然都走到他的身邊開始安慰起來。
“那個,你還年輕,不要在意!”
“沒事的,男子漢能屈能伸!不過是一場噩夢,你就忘了它吧!”
朱七七看到這樣的場景更加不解了,問道:“沈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浪還是僵著的那個笑容,淡淡的道:“別問了。”
“……你讓我別問我反而更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比起這個……”沈浪問道,“那兩個男子是什麼人?就是看上去像是流浪漢模樣的那兩個人。”
朱七七恍然道:“啊,你說那兩個粗鄙的男人?他們原先應該是這個屋子的下人,不過被我買下來成為我的下人了。莫非是他們對王憐花做了什麼?”
沈浪猶豫了半天後,再一次揚起他那僵著的笑容,道:“……別問了。”
朱七七覺得非常難受,它看向了熊貓兒還有金無望,隻見這兩人也一臉欲言又止的別過了臉。
“不要問……”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朱七七受不了了,叫道:“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這時,在隔壁房間的桂抬起了頭,疑惑道:“剛剛我好像聽到了小姐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