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原本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
“小朋友。” 西門毓秀歎息著道:“你還太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少做許多令自己追悔莫
及的事了。”說罷,他施施然而又堅定地邁步離去,再也不曾回頭。
屋子裏容飛揚一副目瞪口呆的蠢樣,嘴巴張得足可塞進一個生雞蛋。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原本在他麵前始
終保持著沉靜溫和形象的西門毓秀居然擁有如此犀利出色的口才。
“噗……哈哈哈哈……”呆楞了半晌,雲馭水首先回過神,捧著肚子狂笑出聲,“他還真是個奇妙的人
……不錯……我喜歡……哈哈哈……小朋友……你還太年輕了……呼呼呼嗬嗬嗬……”
“不準叫我‘小朋友’!”容飛揚惱羞成怒。
“不管怎麼說。”雲馭水止住笑,發表自己的感想,“他是一個很寬容的人。”
“寬容?”容飛揚忿忿道:“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你認為他對你不是真心的嗎?” 雲馭水一針見血地道。
“呃……”容飛揚突然不說話了——如果不是真心,一個大男人又怎麼肯毫不猶豫地敞開身體用那個極
其私密的地方接納另一個男人的侵襲?更何況西門毓秀絕對是第一次——混跡情場對年,真情假意,容
大少自然能夠看得分分明明、透透徹徹。
“接下去你打算怎麼辦?”雲馭水問,“就此放棄嗎?”
“不。”容飛揚抬首斬釘截鐵地道:“我既然答應了齊大哥就絕不會食言!”
“好誌氣。”雲馭水擊掌讚道:“隻不過如今西門毓秀既已知曉你接近他的目的,你以為他還會再上第
二次當嗎?”
“這個當然不會。不過——”容飛揚拉長了聲音道:“我還有最後一招。”
“哦?”雲馭水奇道:“哪一招?”
“嘿嘿。“容飛揚笑得狡猾萬分:“這招就叫做‘死纏爛打’。”
“這麼高明的招數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靜默片刻,雲馭水無限佩服地道。
“方才西門毓秀既沒有殺我也沒有打我,足見他對我仍是餘情未了。”容飛揚得意洋洋地道:“就衝這
一點,我也要死死纏著他。”
“你不會是想……”雲馭水遲疑地道。
“正是。他明天回大漠的時候,我就在後麵跟著一起去,看他能把我怎麼樣。”容飛揚擺出一副無賴嘴
臉。
“哦——”雲馭水深深長長悠悠遠遠地歎了口氣,“原來全天下最最死皮賴臉厚顏無恥的家夥竟是我雲
某人的朋友,我還真是交友不慎呐。”
“哼。”容飛揚冷哼,“你能想出比這更好的辦法嗎?”
“……不能。”沉吟半晌,雲馭水不得不承認——這個法子雖然賴皮了一些,但卻切實可行。從剛才西
門毓秀的一舉一動之間不難看出他的心腸並不太硬,而對於心軟的人,這招“死纏爛打”或許能行之有
效也未可知。
“我現在就去冷月客棧守株待兔。”容飛揚氣定神閑地說完,便一步一搖地晃出了大門。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雲馭水隻得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心裏開始暗暗禱告——希望西門毓秀的涵養
功夫也能跟武功一樣高超,千萬不要一氣之下宰了這隻皮糙肉厚的煩人蒼蠅才好。
西門毓秀的涵養的確不錯。從一大清早起身帶著丁恕坐上馬車直至啟程——整個過程,都是目不斜視,
對於某個厚著臉皮跟在身後的人更是連一樣也懶得瞟,倒是丁恕在上車前惡狠狠地盯了容飛揚好一會兒
,似乎恨不得在他臉上瞪出個洞來。
自洛陽回大漠路途可謂相當遙遠,需經西安自蘭州出關。西門毓秀的行程並不特別快,馬車的速度也沒
有因為容大少的存在而有所改變,每日持續著上路——打尖——行路——投宿——再上路的一成不變的
模式。容飛揚隨身攜帶著齊駿的骨灰匣子,打定注意鍥而不舍地尾隨下去,一定要見到沙漠,進入玄霄
宮才肯甘休。
這一路風塵仆仆,完全脫離了容大少以往風流不羈、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對於十五歲出道江湖,曾曆
經大大小小不下數十役的容飛揚來說,倒也並非十分艱苦,隻是身邊缺了美人相伴,便猶如菜中少了鹽
,總覺得索然無味,如此緩緩過了十數日,終於來到了鹹陽。
此刻煦日當空,正值午時,鹹陽城內熱鬧非凡,街市上商販雲集,四周充斥著叫賣之聲,處處喧囂不已
。丁恕將馬車停靠在街邊一間普普通通的店鋪旁,把馬匹交給店夥計照顧,自己則跟著西門毓秀一起入
內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在替師父叫好酒菜後,又將眼光冷冷地射向隔桌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的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