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2 / 3)

啪。

窗戶從外打開,一股冷風隨之潛入,將昏黃的燭火吹得搖搖欲墜。

鍾明猛然轉過身,正巧對上老鴇怒氣衝衝的雙眼。

“喲——”大胸脯的女人拉長了聲音,“原來你沒跑啊,這才是乖孩子。”她和顏悅色地道,“泠月啊,你就好好期待明天吧。”說著,示意兩個大漢把窗子再度關上,自己則一扭一扭地下樓去了。

“原來你叫泠月。”駱翼自窗後閃出身來,似諷非諷地瞅著鍾明,“你不想呆在這兒嗎?”

“誰願意呆在這個鬼地方啊?!”鍾明頗為懊喪地道,“我要是能跑早就跑了。還有,”他再次聲明,“我不叫泠月,我叫鍾明。”

“泠月,”駱翼置之不理,他唇角掛上了一縷惡魔般的笑意。“要不要我來幫你一把?”

“你……”雖然對他稱呼自己為“泠月”十分不滿,但是聽到能夠出去鍾明仍是喜上眉梢,他轉頭望了望窗外,刻意壓低了語聲。“你真能……救我出去?”

“當然。”駱翼傲然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鍾明瞅了瞅他,有點不以為然——這個人肯定不懂什麼叫做知恩圖報,也不想想,自己剛剛才替他拔箭治傷,現在隻不過請他幫個小忙,就開始談起條件來。“什麼條件?”他勉強問。

“隻要你答應從此成為我的奴仆,我就立刻帶你出去。”駱翼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語中充滿了威懾之意。“飛鷹堡的人別人誰也不敢動。”

奴仆?呸——很想問問駱翼肩上的傷究竟是誰“動”的?不過鍾明也知道如果現在問了,隻怕自己當真會身首分家,當下隻得按捺住滿腔怒火,默不作聲。

“你不願意?”駱翼似乎很驚訝鍾明的反應——要知道全國上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飛鷹堡這個地方, “飛鷹堡”這三個字就象征著權力與財富,能在堡中做事的人出門都比別人拽三分。

這家夥是什麼意思?!鍾明怒目而視,如此屈人為奴的事他居然還要用一種施恩的眼光望著自己——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等到他終於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打心眼兒裏真的這麼想的時候,不禁當場瞠目結舌——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自大、這麼獨斷、這麼自以為是的人,今天自己還真是大開了眼界。

“……我願意。”鍾明眼珠一轉——無論如何,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再說,他可不想呆在妓院裏任人魚肉,當個奴仆總比留在這兒做援助交際要強。

於是,在一個黑漆漆的夜晚,剛從現代失足跌入古代的某個不幸的靈魂跟著一個來曆不明的(據他自己說是天下第一堡飛鷹堡的堡主)人偷偷地從怡香院的房頂上鑽了出去,就此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章

在返回飛鷹堡的路上,鍾明終於看見了沿途追趕駱翼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醜,雖然全是衝著駱翼來的,不過大半沒什麼殺意,看上去象是以活捉為主。隻是駱翼生性冷酷,也不管對方是何來意,一律格殺勿論。他肩上的傷經過幾天的調養已好了大半,砍起人來更是幹淨利落,比切西瓜還方便。他對敵時的狠戾勁兒令鍾明很受不了,對方明明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他還是會過去補上一刀,這情形看在以救死扶傷為職業的鍾明眼裏自然覺得萬分殘忍。而且這一路行來鍾明又發現了駱翼身上另一個讓自己討厭的地方——他是一個非常獨斷專行的人,容不得旁人有半點意見,每次鍾明想闡述一下自己的觀點,都會被他冷冷駁回並作出“一個仆人隻要侍奉好主子就行了,主人做什麼,仆人根本沒有置喙的資格”之類的訓示,這當然也讓從二十一世紀過來、一向自主慣了的鍾明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