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那小子果然對他甚為縱容溺愛,一想到這裏,駱翼胸中就沒來由地焦躁起來。

“回去?”鍾明深深吸氣,力持鎮定。“我早就已經不是飛鷹堡的奴仆了,駱堡主不會那麼健忘吧?”

“放肆!居然敢對本堡主這麼說話。”駱翼神色森寒,“既然你的新主人沒有教會你禮儀之道,不妨由我這個舊主人領回去重新加以調教。”

“這個就不勞駱堡主費心了。”一個慵懶的聲音打院門傳來,“阿明是本教主的人,自然該由本教主來好好疼愛才是。”

——語聲才起,鍾明緊繃的神經已然鬆馳下來,藏在袖中握得緊緊的拳頭也隨之放鬆。

“段、無、文。”駱翼冷然望向施施然邁至鍾明身側、一手攬上少年肩膀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不知怎地,一看見眼前這副嬉皮笑臉的麵孔,他就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多日不見,駱堡主可好啊?”段無文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客客氣氣地道,“沒料想本教主生辰之際居然有貴客到訪,段某人當真深感榮幸。”

“不敢,”駱翼冷冷地擋了回去,“本堡主來此隻是衝著白副教主的麵子,希望段教主莫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嗬嗬……”段無文狡猾一笑,“段某人當然沒有忘記。隻是駱堡主方才似乎受了點兒小傷,不如等療傷之後再來比試如何?”

“……”駱翼沉默不語,拿眼睛自段無文轉到一旁秀氣少年身上,來回掃視數圈之後,方始冷哼一聲,甩手掉頭而去——那臨走前的一眼,讓鍾明實實在在地瞧見了裏麵的濃濃殺氣。

“他……”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噤,少年扯了扯黏在自己背後的雋雅青年的衣袖,“好象很恨我們的樣子……”

“不是好象,”段無文悠然道,“是確確實實的懷恨在心。”

“……糾纏不清的家夥……”怔了半晌,鍾明搖頭歎息著發表自己的結論,“真是個小心眼的人啊……”

“噗……”段無文趕緊轉頭拿袖子遮著臉,生怕鍾明瞧見自己下巴脫臼的模樣,悶笑得差點兒沒得內傷。

“請問,”一個媚意十足的語聲自一側響起,怡香院的頭牌玉芳姑娘風情萬種地衝著段大教主福了一禮。“這位可是段無文段公子?”

“在下正是。”段無文止住偷笑,拂了拂衣袖,一臉淡然地道。

“妾身名喚玉芳,是白公子特意吩咐妾身前來此處伺候段公子的。”好一個瀟灑俊美、玉樹臨風的男子,聽說又是家財萬貫,若自己能攀上這棵搖錢樹,那這輩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在青樓中待了那麼久,玉芳自然知道應該牢牢把握住麵前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當下迫不及待地通過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頻頻放射出十萬伏特的電波,試圖用自己最得意最拿手的媚眼攻勢將對方迷個暈頭轉向,至於旁邊那個沒胸沒臀的小鬼,她壓根沒放在眼裏。“公子既然來了,便由玉芳好好地服侍公子一番如何?”

“不必了。”對玉芳挑逗的眼神視若無睹,段無文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在下尚有要事待辦,姑娘的表演還是留到晚上再看吧。”

“這……妾身一切聽憑公子吩咐。”玉芳的笑容先是有些僵硬,聽見“晚上”二字後複又心中竊喜,麵上卻刻意做出一股含羞帶怯的表情。

段無文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隻側目瞧向自己的戀人,笑道:“阿明,走吧。”

“好。”鍾明正受不了玉芳的惺惺作態,聞言爽快地點了點頭,抬腳剛邁出一步,想了想又退了回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再從裏麵倒出四粒白色的藥丸遞給了玉芳身邊的一個丫環。“用水把沾到粉的地方衝洗幹淨,再服下這個就沒事了。”說著,拿手指了指那四名兀自躺在地上哼哼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