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遺留下來?這個證據也太明顯了吧?”
“嗬嗬……”段無文笑著眯起了眼,“隻有一點可以確定,秦思用劍雖然不錯,卻不會用刀,所以直接殺人的那個凶手肯定不是他。”
“唔……”鍾明蹙眉苦思,“你說直接殺人……就是說這次殺人的也許並不是那個幕後的……”
“阿明,是與不是,就讓駱翼自己去操心吧。”段無文賊兮兮地笑道,“他那麼精明厲害,又怎會分辨不出背叛他的人究竟是誰?”
“說得也是。”鍾明想了想,深覺有理,反正飛鷹堡那邊再怎麼雞飛狗跳也不關自己的事,最好讓某個整天陰沉著臉的家夥忙得沒辦法再找自己和無文的麻煩。不過——“無文,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段無文擺出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架勢。
“我想問你,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到底是去跟駱翼商量什麼隱秘的重大要事?”
“呃……這個……”段無文立刻露出一臉“糟糕了”的表情,他左看右看支吾了半天,終於吞吞吐吐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關於如何聯手殲滅白道盟……然後……雙分天下武林的事……”
“……原來……你們跟那個歐陽旭全是一丘之貉……”薰風微拂的夜晚,有人在為自己的黴運哀歎——在這個世界要想碰上個好人怎麼就那麼難呢?
一樣的月光,一樣的星辰。
風,吹得輕柔。
深夜。
子時。
馭風閣。
二樓。
風姿絕麗的少年斜倚著廊外的欄杆,麵上一片清雅淡然,內心卻波濤奔湧、怒意難平。一想到竟敢在自己麵前堂而皇之說出“令兄”兩個字的混帳小子,白笑風就牙癢癢的。偏偏段無文還把那小子護得滴水不漏,就象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一個冷酷無情殺人不見血的魔頭居然也能變得那麼溫柔似水……想著想著,白小弟的牙就更癢了。
“什麼人?”一陣枝葉的窸窣聲令白笑風如水般清泠的眸子驟然劃過一道凜冽的殺氣。
“……是我。”一個豐滿豔麗、姿色媚人的美女婷婷嫋嫋地自樹後繞行而出,“妾身是怡香院的玉芳。”說著,含羞帶怯地抬起螓首往樓上瞧去,這一瞅之下,登時倒吸一口涼氣。天下間竟有如此清麗出塵、風華絕代之人,雖身為男子,卻不可方物,反讓她這個怡香院的頭牌自慚形穢、甘拜下風。
“原來是你。”白笑風點了點頭。當初自己為了找個能在那兩人之間攪混水的人,才派下屬前去怡香院請當紅的姑娘來此,誰料段無文壓根就懶得拿正眼瞧她,這女人也忒不濟事了。“深夜來此,不知姑娘有何貴幹?”心裏雖然這麼想,麵上卻未見分毫,少年帶上微笑,彬彬有禮地詢問。
“這……”玉芳一時啞口。實在是因為自己今晚隻能在前廳院外彈琴演舞給那些粗人看,連段公子的麵也未能見上一見,失望不甘之餘才做出夜襲這等事,想著憑自己的美色先將生米煮成熟飯再說,沒想到在院中逛了兩圈居然迷了路,正在左顧右盼之際居然又遇上了這麼一位天人般的少年,這下玉芳總算是真正死了心。“唉,看來倒真不能小看泠月那小子,連公子這等絕世容姿也落得獨守空房,妾身隻得認輸了。”
“什麼?”聽得此言,白副教主先是茫然,繼而麵色發白,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瘮人,沉聲喚道,“範通。”
“屬下在。”院外忽地轉入一人,月光下黑衣如墨、長身玉立,正是範通。
“送玉芳姑娘回房,明日一早請他們出府。”
“是。”範通領命轉身,衝著玉芳抬手引路,“玉芳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