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唇線輕輕的抿,周瑜的唇很薄,慢慢抿在唇間,然後鬆開,舌尖偶爾掃過他輕啟的薄唇卻沒有探進去的意思,直到逗弄的周瑜不耐煩,仰了頭去咬他,偏又狠不下心使勁,於是變成了糾纏,由淺及深的親吻,幾乎想要把他拆吞入腹的欲望,在那人越來越熱烈的回應裏,孫權卻強忍著放緩了節奏。

按住了周瑜正在解自己衣帶的手,幾乎是誘哄著壓在頭頂,繃緊的腰身在孫權的刻意挑逗下弓起一個誘人的弧度,下意識的貼上他的腰胯,被孫權沿著腰線摸上去輕輕安撫著,直到他再次放鬆,才屈膝分開周瑜的腿,膝蓋頂在大腿根上,緩慢而磨人的蹭著。

榻上多少帶點暴戾的周瑜孫權在之前就深有體會,不是不喜歡,隻是說不上什麼感情的刻意放緩了節奏,他故意不去想周瑜在床上那股子戾氣是誰慣出來的,隻想慢慢撫慰那人,去習慣他倆之間的節奏,食髓知味,他心裏的急切隻怕比周瑜更甚,卻還是按捺住了,想要完全的壓製周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是隻能哄,趴在他耳邊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手沿著腰線一路下滑,最後握住了他已經被撩撥得性起的欲望上,不輕不重的撫弄著。

許是被那一聲聲呼喚蠱惑了心神,不間斷的親吻裏隻覺得身下筷感一撥一撥襲來,太久沒有得到紓解的欲望在孫權熟練的揉弄裏叫囂著想要釋放,卻總是在瀕臨頂點時又被生生拖回低穀。

他很想說仲謀別鬧了,卻在開口時被孫權封住了唇舌,身下的手沿著大腿內側一路摸到膝蓋上,掌心粘滑的□在腿上留下一道[yín]靡的痕跡,然後手掌停在膝蓋上,小指指尖蹭著那處極少觸碰的皮膚,然後終於扣上他膝彎,俯身擠進他腿間,把周瑜的一條長腿掛在自己腰上,身下欲望脹痛,濕漉漉的頂在入口處,或輕或重的蹭著,低了頭去吻周瑜的脖頸,舌尖沿著動脈一路勾畫,接著去噬咬那人長得極為漂亮的鎖骨,壞心眼的留下一個齒痕,然後帶著點歉意的舔吻。

鈍痛裏周瑜似乎忘記了抵在身下的欲望,孫權空著的那隻手正全神貫注的撩撥周瑜自己都不清楚的敏[gǎn]帶,不受控製的戰栗中那人試圖進入還未擴張過的甬道。

疼痛並不明顯,因為初時受阻時孫權已經退了出去,隻用已經溼潤了的頂端緩慢的磨蹭那處,手上的撩撥沒停,親吻也是毫不間歇,極為耐心的等著周瑜放鬆,然後一點一點的試圖進入。

挺送,後退,再挺送,再後退。

如此循環往複,直到周瑜適應了那個抵在身下堅硬而熱燙的東西,直到那處溫軟的含住了,任由他慢慢挺進,刻意放緩的摩攃裏連最微小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就像周瑜從未想過如此溫吞的情事會帶來那麼噬骨的享受,孫權也不會想到那個半分暴戾半分溫順的周瑜此刻會勾人得全然不似往日給人的印象。

筷感來得緩慢,卻猛烈得直至沒頂,掛在孫權腰上的長腿已經無力收緊,小腿顫唞著蹭在溫軟的榻上,試圖挺腰催促孫權快一點結束這類似於折磨的筷感,快一點,再快一點……

暗啞著嗓音叫他仲謀,漸漸變了聲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喚他名字,最後壓不住的叫他權兒,手被十指交握的按在頭頂,一聲聲權兒像是敲進了那人心底,空著的手指撫在他唇上。

噓……

低下頭去抿他的唇,他說這營帳不比家裏,公瑾小聲點。

忿恨的咬上他的唇,卻是綿軟的無力,直到□溫吞著到來而後摧枯拉朽襲卷全身,在持續沒頂的筷感裏再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作者有話要說:河蟹神馬的,嚴打神馬的,你們明白的

五十六

伍陸

翌日晨會時周瑜的嗓音有些啞,卻又不像是傷風感冒,銀灰的大氅領子拉得很高,吳侯狀似殷切的不停往周瑜杯中續水,正在講解赤壁地理水文的周瑜瞄了他一眼,神情頗為複雜,孫權也不在意,極自然的放下手中水壺對他彎了眉眼,然後去看鋪在麵前的牛皮圖卷。

周瑜正伸了一隻手在部署圖上勾畫,極為細致的說現下赤壁附近的各種水文風向和哪裏的暗礁與彎道,孫權坐在主帥的位子上頗為認真的聽著,全體將領的會議並不是每天都要召開,此番帳中也就隻有孫權周瑜魯肅呂蒙陸議等人,右都督程普率領的各部將領駐地稍微遠些,無甚重大變動,也就沒來與會。

早飯與晨會合在了一處,周瑜話未講完時手下親隨已經進來稟告說餐食備好要不要現在端上來,周瑜正指著一處跟魯肅說話,孫權便點點頭示意現在就上,身邊人得閑瞅了他一眼,正經嚴肅的模樣簡直跟昨晚判若兩人。

冬日天寒,就餐的將領又多,吳侯在軍中慣常的不拘禮,於是親隨端上案的也是煨著火的碳鍋,湯湯水水一餐下肚,各自都帶著暖意,周瑜許是有些熱,想脫了外頭的大氅,被站起身的孫權不動聲色的阻住了,背對著眾人唯有周瑜看到他眼裏那抹再明白不過的深意,微黯眼眸的瞄在項間,說出的話卻正經無比:“孤與子敬去找劉豫州議事,中午不回來了。”

解衣帶的手被孫權握住拍了拍,等周瑜腔調十足的說了聲末將恭送主公,才笑吟吟的帶著魯肅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