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覺得愛一個人這件事可以往後拖著,總覺得現在告訴他我喜歡你太倉促了。於是我等啊等啊,等我長大了,等我把自己整理得更好了,可那時我未必再有機會去說了。”蘇青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我一直相信,人生的每一步都有它的價值。就算是遺憾,它也有存在的必要。我注定錯過了一些人,他們成為了我人生的過客,雖然我並不是那麼打算的。可是那些一個接一個的遺憾,真的教會了我如何珍惜,如何去愛。”
她一邊說著,我低著頭看著昏暗的路。我很明白對我而言,遺憾是什麼,錯過是什麼,不屬於我的東西是什麼。
“如果我實在追不上那個人,我應該放棄嗎?”我問。
“兩個人在一起,很舒服很開心就夠了。不要被愛情的枷鎖套得牢牢的,做什麼都不自在。”蘇青告訴我。我心裏一緊,她說的話,仿佛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一樣。可是她明明什麼也不不知道,甚至眼神都不在我的身上。
“我真沒想到,你會有一個想趙晨曦那樣的朋友。”我換了一個話題,說道蘇青和陶林,我就不得不想起趙晨曦,不過她和蘇青陶林不一樣,她的身上總是揚這騰騰的【殺氣】,就像她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欠她什麼似的。
“趙晨曦,是我的高中同學……”蘇青笑了笑,對我說道,“高中三年,她都和我是閨密,不過她高三那一年輟學了。她那麼早進入社會,看起來當然和我們不太一樣。”
“我的意思是……”我頓了頓,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冒犯,“別人總說人以群分,可趙晨曦她和你完全是不同的人……我甚至覺得……她有些……有些跋扈。”
“哈哈!我聽了太多人說趙晨曦不好相處了。”誰知蘇青笑道,“你們都看到她板了一張冷冷的臉,用很凶的語氣和人說話。不過她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凶悍,相反,她實際上很善良,也很義氣。她不過就是……不太喜歡和別人打交道罷了。”
蘇青當然沒什麼異樣的感覺了,趙晨曦把所有的好都給了她。
“而且……她並不是和我不同的人。相反,她真的和我很像。”蘇青說著,臉上笑著的表情冷卻了不少。“她和我一樣,都有些孤獨,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都特立獨行……隻不過我的生活,比她體麵太多了,所以別人把我們當成不同的人。”
我看著她暗淡的眼神,覺得在她和趙晨曦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多很多。相似的經曆和命運的不公把她們緊緊地扣在一起。
“你知道嗎?人總是這樣,活得體麵的人會受到大多數人的歡迎。活得拮據的人會自然地低人一等。可其實我們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我好像打開了蘇青的話匣子,關於趙晨曦,她能說很多很多。
“你願意和我說說嗎?”我問。沒想到我和蘇青打開心扉,是從趙晨曦開始。
“要說我和趙晨曦有什麼區別,應該就隻有家境了。趙晨曦從小就離開了父母,我的父母也因為工作,通常不在我的身邊。不過趙晨曦家境不好,而我的父母用金錢彌補了我。別人圍在我的身邊,無非是我穿著一個星期沒有重樣的蠶絲長裙,帶著鑲著水靈的發飾,穿著名牌的鞋子……沒人喜歡趙晨曦,不過就是知道她生活在修車廠,下意識地以為她身上有那些難聞的汽油味。”蘇青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