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方姐,秦幺怎麼了?(2 / 2)

我沒打開平板,手機也被我撥得離自己很遠很遠。我很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可是腦子裏全是麻亂成一團的幻聽。

我心煩意亂,知道咬著自己的手指,咬出一條一條的痕跡……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把所有人拒之門外,是不是就合了所有人的心意?

我曾經多麼喜歡陶林,所以我以朋友的名義與他接觸,因為每和他說一句話,我心枯草叢生的花園就好像又重生了一樣。所以我視陶林為甘泉,迫不及待地、渴望地和他聊天講話。

林歸問和陶林不同,他甘心把自己的心髒給我掏了出來,雙手捧著他那顆跳動的心,低著頭獻給我。他沒有怨言地吸收我的苦水,無條件地在意我的感受。或許我往他獻給我的心髒上無情地紮上幾刀,林歸問還是心甘情願。

我意識到,我遊走於愛與被愛之間。陶林是我不該得到的人,而林歸問是我虧欠的人。無論是他們中的哪個,我都不應該留念了。

所謂婊子就是我這個樣子吧?不甘自己得不到的人,所以像瘋狼撲食一般不堪,又舍不得斷開別人給的溫暖,如同養了一隻會幫著添傷口的寵物,就這麼留著。

貪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吞噬掉我的本心的。

我看過秦嶺的高山,看過籃球賽頂上如夢的雲彩,看過滿地如夢境一樣的銀杏落葉,而這有他們陪伴的年代,是不是應該要過去了?

我來到g大的這快一個學年裏,經曆了最幸福的時刻,經曆了最痛苦的時刻。人生仿佛一列不會停下的過山車,先是瀟瀟灑灑地往上衝,然後突然急轉直下,要夠了我的淚水和恐懼。

這時,我聽到床簾外有一聲推門的聲音——“宿舍裏,有人回來沒?”方慕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在緩緩地抽泣,一下沒忍住哭腔,所以沒有回答她。

“秦幺,秦幺在嗎?”方慕子又問。大概是我桌子上的台風沒有關掉,所以方慕子能猜到我其實就在宿舍。

“在……我在……”我還不知道方慕子見過林歸問了,於是我憋了一口氣,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哭腔憋在喉嚨裏。我不想別人知道我在哭。

“這才多早,你怎麼就爬床上去了?”林歸問果然說得沒錯,我有問題。

“有點……有點不舒服。”我不抽泣說出那麼多個字已經是極限了。

“不舒服?!”這時我聽到方慕子扔下她的書包,接著她脫掉的鞋子“邦”的一聲砸在瓷磚地上,我縮在床鋪的最角落,突然感覺到床在微微的搖晃——方慕子在爬我的床!

“嘿,秦幺!”方慕子一下把床簾扯開,宿舍裏被她打開了大燈,一下子,刺眼的燈光照射了進來,我一下張不開眼。

“啊——怎麼了你還上來了。”我用手假意地揉了揉眼睛,實際上是在抹掉自己的淚水。

“我看看我的小傻子為什麼自己把自己關起來啊。”方慕子挨在我的床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