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曦什麼也不要，她就要蘇青，她什麼人也不喜歡，就連陶林也受她的白眼，她隻喜歡蘇青，像一隻忠犬一樣隻聽蘇青的話，這樣的人，你和她去解開矛盾，她聽得進去嗎？”林歸問一字一句都憤憤不平。
“但退一萬步講，陶林說的，趙晨曦就能聽進去嗎？”我思考了很久，終於問出了讓林歸問啞口無言的話。
他一時無語，歎了一口氣低下了頭，這時他終於是把手機放回了兜裏，這個電話最終沒有撥打出去。或許他腦子一熱的勁都過去了，想清楚了給陶林打電話隻是無用功。
林歸問想起了陶林在籃球場上的表現，兩眼無神，每一個三分都框框打鐵，如今的陶林已經疲憊不堪，如果再讓他知道趙晨曦的事，估計他腦子要炸開了花。
“聽我的，趙晨曦一定會再來，到時候我就會嚐試著和她對話。”我說。“你什麼也不用擔心，趙晨曦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她不會真的動手。”
“你還喜歡陶林嗎？”林歸問突然問我。
他的眼神呆呆的，充滿了血絲，充滿了晶瑩的淚水，酒精讓人迷醉，讓人失去控製，也失手了情緒的堤壩，這一刻人是勇敢與脆弱的結合體。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林歸問的眼淚。這個叫囂著眼淚一文不值的男孩，現在居然在我麵前流下了淚水。
“你告訴我，你還喜歡陶林嗎？”他充滿淚水的眼睛看著我，瞳孔外布滿了血絲。林歸問的臉是通紅的，我看著他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你在說什麼？”我無奈地質疑道。
“你從來沒有正麵回答過我這個問題，難道不是嗎？”林歸問說。
“嗯？你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問我這個問題啊？”我苦笑了一聲。
“因為你在乎他，所以你不願意讓他再有什麼負擔，你願意讓你自己處於危險，也不願意讓陶林去承擔這個責任。”林歸問揮舞著手，情緒非常激動。
“你喝多了，我們走。”我沒回答他的話，站了起來。拽住林歸問的手，把他從馬路牙子上拉了起來，我本以為林歸問會掙紮一段，沒想到他順著我的力氣，站了起來。他不想拽疼我的手，如果他也用力反抗，會讓我摔下來。
“我清醒得很！”林歸問說道，然後不耐煩地被我拉著，“你為什麼在逃避這個問題。”
“因為這沒有意義。”我說，“其實你知道答案是什麼，你現在這麼激動地問我，就算我回答一千次一萬次最終你還是會不記得。”
“哦還有，趙晨曦不是陶林的責任，他管不著趙晨曦，所以不需要把她們捆綁在一起，而不是因為我願意放棄自己的安危而不給陶林添麻煩。”我一邊拉著林歸問，一邊解釋道，“趙晨曦和陶林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
“行了……”林歸問突然停了下來，他的手反抓住了我的手，讓我往前走了幾步，又被他扯得彈回到了他的身邊。
我看到他的臉陰沉沉的，除了生氣，還是失望。
我一下就慌張了，回想著自己有沒有說錯話，還思考還能有什麼別的更好的解釋方法。我呆呆地，撓了幾下頭，心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