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半濕,到辦公室裏身上還裹挾了三分寒意。

陶源見他過來有些詫異,問:“怎麼忽然過來了?”

“一個人在家裏悶得慌。”宋飛瀾把兩杯咖啡放到桌上,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喘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問:“陶源,要是……寰宇幹不下去了,咱們開間咖啡廳怎麼樣?你之前跟我說的,貓主題的咖啡廳。”

陶源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十分敏銳地發現上麵隱藏的幾絲無措和悲哀,問:“爸爸……給你打電話了?”

“他說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宋飛瀾像是一夜之間成熟了很多,麵上很平靜,隻偶爾流露出一些無可奈何的傷感,說:“我爸是寰宇最大的股東,要是真斷了,這兒估計也得斷,他已經用財產做要挾了。好在這兩年做那幾部爛片稍微賺了點錢,我賬上還有一些存款,足夠咱們另起爐灶再幹點兒別的了,不管是飯店還是咖啡廳,都行。”

第五十七章 完結章

陶源看著他眼裏的忐忑,輕輕歎了口氣,走過來說:“有我在,哪怕你一分錢存款都沒有,也不會餓死。”

“這話說得太貼心了。”宋飛瀾哈哈笑了兩聲,隻是聲音落寞,笑容慘淡,仍堅持著開玩笑道:“以後,我負責貌美如花,你負責賺錢養家。”

……

這一天家裏打來了無數個電話,宋東來的、程蔓芳的、宋思慧的、阮愛濃的,宋飛瀾一個也沒接,直接關了機,任他們在電話那頭急得跳腳咒罵,反正他聽話了這麼多年也沒得到一句好,索性就強硬一次讓他們罵。

可能是因為淋了雨,當天晚上宋飛瀾忽然得了重感冒,開始還隻是喉嚨痛,吃過晚飯演化為頭昏腦漲、涕泗橫流、鼻塞得難受,隻能張著嘴呼吸,一場病來勢洶洶,陶源幫他找了藥,吃了也不見好,半夜竟然發起高燒。

“陶源……”宋飛瀾張著嘴,臉色發紅,身體不停地往外冒冷汗,他抓著陶源的手說:“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忤逆不孝,現在報應來了啊?”

陶源一邊幫他擦汗,一邊又往他身上蓋了一層被子,說:“父不慈則子不孝,你這要是遭報應,你爸……”

他還沒說完,宋飛瀾趕緊打斷他:“那好歹也是我親爹,你別一禿嚕嘴什麼都往外說。他對我……不算壞,隻是不夠好而已。”

陶源隻好閉上嘴不再說宋東來的壞話,又說:“過一會兒要是再不退燒,就去醫院。”

病中的宋飛瀾尤其愛撒嬌,眯著眼喊了一聲:“親親老公,小陶子……”

“……”陶源不知道他這是燒傻了還是泰迪的洪荒之力又爆發了,哭笑不得地答應了一聲,問:“怎麼了?”

“你躺下來,抱著我,親親我。”

陶源便躺下來抱著他親了親,宋飛瀾被汗水打濕的腦袋靠到陶源懷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道:“如果將來哪天我要死了,你也這樣抱著我,讓我死在你的懷裏,等下輩子咱倆還做夫妻,我也不反攻了,就每天讓你日|我……”

開始還很煽情,為什麼後半句就變味兒了呢?陶源無奈笑笑,勾著他的下頜摸了摸,說:“別說話了,就你這小體格兒,什麼時候也反攻不了,才多長時間已經病了兩次了。”

宋飛瀾被陶源隔著被子抱在懷裏,像隻蠶蛹一樣,隻能扭了扭脖子,撅著嘴勾著脖子親了親陶源的臉。

後半夜宋飛瀾的燒退了,整個人時夢時醒。第二天一早,陶源沒去公司在家裏伺候他。

宋飛瀾早起頭疼、眼睛疼、鼻子疼、喉嚨疼,整個腦袋沒有一處不疼,趿拉著拖鞋暈暈乎乎走到餐廳,陶源正在嬰兒房裏喂貓,聽見他走路的聲響,探出個腦袋說:“飯在鍋裏,你自己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