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瀾吸了吸鼻子,時不時發出一聲重重的呼氣聲,端了廚房的小米粥和蔥油餅出來吃。感冒的人嘴裏沒味兒,嚼著蔥油餅像吃棉花套子,宋飛瀾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含糊著問陶源:“不去上班了?”
“等你病好了吧。”陶源喂完三壯,收拾了奶瓶出來,拍了拍腿上的貓毛,說:“你之前說的也對,開個咖啡店,萬一貓毛飄進杯子裏,肯定有人投訴。”
宋飛瀾哈哈笑笑,說:“不放貓也行啊,找個好一點的地段,專門給cbd那群精英提供早茶、下午茶。”他說完,又問:“你說張飛龍會不會真的忠心耿耿一個字兒不吐?”
“就算他不說實話,宋思維逃過了牢獄之災,咱們也有辦法讓她身敗名裂,李氏那一堆爛攤子,隻憑著合法手段可撐不到現在。”陶源洗了洗手,走過來說。
“……能不用這招還是不用這招吧,李承業也挺倒黴的,不用再給他曝光了。”
……
事實證明,張飛龍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忠心耿耿,他不僅供出了宋思維,還提供了不少宋思維通過他□□的證據,似乎早就防著哪天被抓找不到墊背的了。
周釗兄妹那邊竟然也查出新線索。郊南那片地早被開發商看中,說了好幾次要拆,那天沒等兄妹倆放學回家,那片小棚屋就被推了,周釗瘋了一樣從廢墟裏翻找,最後刨出了一個裝餅幹的鐵盒子,裏麵是兩萬塊人民幣。
“我估計宋思維在裏麵應該挺崩潰的。”宋飛瀾一邊倒貓糧一邊說。“她當初那麼自信張飛龍不會背叛她。”
三隻貓長大了不少,一個個全圍在他腳邊叫得纏纏|綿綿撒嬌等吃飯。大壯首當其衝占領了絕對優勢的位置,二壯、三壯隻要一往飯盆裏伸腦袋就被它齜著牙哈。宋飛瀾拎著二壯、三壯的脖子到另外兩隻飯盆前,嘴裏數落大壯:“你怎麼那麼壞?看你都吃成什麼豬樣兒了?”
陶源緊了緊領帶,說:“那也是她活該,才判兩年,就該關她個十年八年的。”
宋飛瀾忙完了貓祖宗們,走到客廳裏攬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
早在兩個月前,陶源就等著跟宋東來新派來的人交接工作了,隻是沒想到等了這麼長時間,總公司那邊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甚至宋思維都已經蓋棺定論住進高牆裏頭了,宋東來還是一句話沒說。
宋飛瀾本來心中不安,想著是不是他關機這麼長時間,老爺子被他氣出好歹了。還專門跟陳姨通了電話,那頭說宋東來身體倒是沒什麼毛病,就是自打那件事之後,經常坐著發呆,一坐就是大半天。
宋家他們是絕不敢去了,程蔓芳跟宋思慧在法庭上差點跟他打起來,那眼神像飛刀似的嗖嗖射過來,不管程蔓芳對大女兒如何偏愛,二女兒到底也是血脈至親。
要說這群人裏麵,最奇怪的應該是阮愛濃。按說宋思維被送進監獄她應該是最高興的,不料那事兒之後竟然把宋飛瀾破口大罵了一番,理由是此舉激怒了宋東來,將來娘兒兩個可能一分錢遺產也分不到。
宋飛瀾特別無奈,說她:“媽,您怎麼那麼盼著我爸走得早呢?他老人家除了胃裏有點小毛病,其他心髒、血壓全都正常得很,您就安心待著吧。”
宋飛瀾為了以防萬一,到底還是決定把咖啡廳開起來,地址已經選好了,就在寰宇附近,隻是還在裝修中。
陶源抽了個周末,一大早帶宋飛瀾回家鄉掃墓。
他們坐高鐵,兩個小時後下了車,宋飛瀾背著背包,看著火車站外來來往往的人群,說:“不管哪個城市的火車站好像都長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