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一條甬道大步行去,一路行來,未曾遇見一人。
遠遠看去,前方矗立著一棟宮殿式建築,雲生霧鎖,宛自天開,一派恢弘威嚴氣象。
季複生不自覺的放慢腳步,不知為何心裏竟知道兩人要去的地方就是那座宮殿,而腳下這條路更似走過千回百回一般。
那人回頭見他走得慢,便放緩步子等他,問道:“是不是頭痛?”
季複生橋瞧他神色溫柔,更是疑竇叢生,也容不得多想,再過一個拐角,就是一條大道直達宮殿,事不宜遲,季複生立時下了決斷。
到拐角處季複生手中鋼叉突的脫手墜地,當的一聲響,那人一驚回頭,季複生已然出手,一手扼住那人喉結,一手按壓在耳屏上切跡前,低聲問:“鳳雙越在哪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他出手既快又準,不浪費一絲體力,沒有一點多餘的聲響,甚至不會造成任何不必要的傷害。
那人被製住,氣滯血淤,頭暈眼花之下,鋼叉脫手,季複生單足支地,另一腳輕巧一抬,鋼叉便落在他足背,兩端均衡,定住一般穩穩不動。
一招之下受製於人,那人卻不害怕,反而十分驚喜:
“噫……你、你會說話了?”
季複生一揚眉:“廢話!快說,鳳雙越在哪兒?”
那人瞪大眼睛:“鳳雙越是什麼東西?季複生,你怎麼回事?”
季複生手指收縮用力,那人登時呼吸不暢,臉憋得發紫。
見他幾欲窒息,季複生這才撤了力,冷冷道:“我問,你答,有一句廢話我就殺了你。”
那人有幾分惶惑更有些憤怒,微微點了點頭。
季複生想了想,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七殿閻君泰山王殿下司掌的熱惱大地獄。”
季複生怔了怔,用力搖了搖頭,磨牙微笑:“你意思是,我已經死了?”
那人的態度很老實:“反正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鬼。”
季複生知道有些人驚恐之下會說胡話,但說得這麼離奇弱智的,眼前這位是第一個。難道自己看起來很小白兔?有那麼好騙?
偏偏那人還很有誠意的繼續掰了下去:“我是七百年前進入幽冥界森羅殿,那時候你已經當了三百年鬼卒了,隻不過你一直不能開口說話,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啞巴……哎,複生,你聲音還蠻好聽的。”
季複生咬牙,打算開殺戒:“你說我在這裏呆了一千年?”
那人兀自不知死活的嘮叨:“難道那天你被鋼叉砸得什麼都忘了?我是誰你還記得麼?”
季複生見他神情不似作偽,一時有些接不上話,那人卻憤慨得連紅眼珠都綠了,張嘴怒吼:“七百年!七百年啊季複生!你居然連我都忘了?”
很顯然,要不是咽喉受製,他已經馬教主狀咆哮發狂了,饒是如此,季複生也看見了他的扁桃體很健康沒有發炎。
一受刺激季複生脫口而出:“何若起。你是何若起。”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看著何若起眸子裏流露出由衷的歡喜之色,季複生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原來自己真的隻是個千年的鬼魂?那人間二十年是真還是幻?和鳳雙越一段過往是夢是緣?
無意識伸手摸了摸頸中那條從不離身的鉑金細鏈。
季複生作為g ay的資曆遠比做殺手老。
十歲那年,無意看到老爹和一個新晉一線的豔麗女星滾倒在屬於母親的大床|上,那一刻,天堂地獄徹底顛倒,暈眩中季複生對大白蛇一樣的女|體產生了濃烈的恐懼,當時他就很明白,自己這輩子都沒法對女人發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