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報警麼?”明璽說,“不,安家不允許。”

“這件事以後你不要在我麵前提了,我會跟那個自稱我爸的男人說,要不要我通過試煉,準不準我回去都隨他的便。畢竟回安家對我並不重要。”安子矜呼口氣,淩晨的低氣溫冷得她抱起雙臂,她衣不蔽體,袖子爛成了條狀,再怎樣抱緊也遮不住她外露的皮膚,帶不來一絲暖意。

“不,你不能告訴老爺。”明璽臉色嚴肅,“你必須把九望坡的事忘了,不然你很可能通不過試煉,無限延長回到安家的時間。”

“我不在乎。”

“你不能不在乎,弱肉強食,安家也一樣,如果你不適合接掌嫡係馴靈師一職,老爺會從其他子女中擇選。”明璽猛一刹車,車停路邊,他異常莊肅地看著安子矜:“你擁有罕見的紅色係本靈,是嫡係馴靈師最好的人選,你不能因為九望坡的事動搖地位,如果老爺用了並不適合的人來接掌安家,後果,會和帝畫接掌帝家掌使一樣,將家族使命走到末路。”

安子矜沉默。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當作一件秘密,永遠爛在心裏,我不想你回到安家後,即便能保住繼承人的身份,也要受著人們鄙夷的眼光。你知道,安家和帝家一樣,骨子裏是衷於傳統的。”

“要不然,帝畫和小鬼的事也不會鬧得那麼大了。”提起帝畫,安子矜不解地問道:“你和帝家幾個人上山時,難道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物麼?帝畫被人帶走,不可能不留一點線索,可她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清楚,當時我讓他們幾人纏住,鬥智鬥勇好幾個回合才趕上山去,沒留意帝畫。”轎車正常行駛中,明璽事不關己的口吻說道,“讓帝家人去忙吧,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安子矜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我和帝少桀的事,你別再插手了,放下什麼世家玄門的禁忌,這單純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我們都不是孩子,有自己做主的權力。你可以告訴老爺,我也可以不進安家,我隻是希望能有個自由選擇的餘地。”

“安家帝家是平行軌跡,凡有後人相愛者必然不得善終,這是命運給出的警示,”明璽眼中難掩沉痛的神色,“不能報警,如果你不想私自了結,我但願這是一場不可控製的意外,請你記住,你不可以愛上帝少桀。”

絕對不可以……

九望坡。

那座山洞已被警方攔起了警戒線,幾名警員拍照的拍照,記錄的記錄,在附近仔細地搜尋著。

“找到一個人!”一名警員興奮地說道,隨著他一聲落地,同行的警員們都趕去了指定地點,在電筒的照射下,依稀能見齊腰深的草叢裏有些許血漬,再往裏麵走進,一名衣衫撕裂,渾身血跡的女子窩在草叢深處,像被人有心掩藏,要不是搜尋犬幫助,很難在天亮前發現她。

一名警員查看了女子傷口:“傷口上敷了草藥,有人動過她,這裏不是第一事發現場。”

“人還有氣兒,人雖然倒黴了點,但能碰上個救她的人,也算幸運了。”

……

警戒線百米外,一名寸發男子悄悄躲在草叢後,漸漸退走,從他寬大的對襟衫裏取出一隻羅盤,看見羅盤指針無規律地跳動時他眉頭一深,頭疼地撓了一下腦袋,自言自語:“這麼多的邪氣,啥時候才能淨化完呢,太可怕了,連個作伴的人都沒有……”

帝家別墅,帝少桀臥室,陽光灑進飄窗,暖洋洋的感覺令人溫馨。

直到上午九點,帝少桀才從昏迷中醒來。

腿上的傷重新處理包紮,血已止住,正在進行靜脈注射。

門口站著丁家兩兄弟中的丁遠。

“帝畫找到了麼?”帝少桀問。

“找到了,已送進第一醫院,”丁遠向帝少桀點頭示禮,“沒有大礙,但可能還沒醒。”

“好,我想安靜,你先出去。”帝少桀打發走他兩人,轉頭見手機在桌頭,拿起手機,給阿成打了一通電話:“立刻去九望坡那座閣樓,二樓第三間房,門左麵第五塊木板,打開後,把裏麵的東西給我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