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地拉下了帷幕,天上的星子格外耀眼。我數著星星,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我也不知道的地方。這裏留給我的唯一印象就是——陌生。
這裏好像是冥界,冥界幽暗的光投過來,照的她的臉也陰森森的,幾乎和鬼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心髒還在不停地跳動著。隻有這可以證明我是活人。
這時,身邊又多了許多人,有胡一嘯、王曉媛、小李、小王、小蘇、胖子、唐崢。這弄的我有幾分尷尬,轉過頭一看,第三小組的人也在。
他們不是死了嗎?怎麼在我們身邊?就在我納悶之時,呂主任朝著我一笑,頓時讓我覺得心裏悶悶的。
其他人好像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很開心地走著。
我並沒有顧太多,死死地抓住胡一嘯的胳膊,指甲幾乎快要陷進他的肉裏。胡一嘯感受到了我的緊張,十分淡然地說,“緊張什麼?大家不是都在呢?”
“可是,我現在遇到的都是鬼哎!鬼,什麼概念?我感覺這裏就是陰間的‘聊齋’啊!”胡一嘯看了她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感情。
“鬼有什麼可怕的,況且,你隨時可能遇到”他看了看一幅無所謂的表情。但是這表情裏,卻透著剛毅,給了大家夥兒力量和溫暖。
我們順著沿著冥界的小路走著,路邊的花草都是黑油油的,看起來像是蛤蟆身上留下來的油塗在了上麵。整個天空也被不知名的藝術家塗抹成了灰色,沒有白雲。偶爾可以看見天空飄過的幾個魂魄,更確切地說這是孤魂野鬼。魂魄齊全的鬼是沒辦法飛起來的,隻有那些快要魂飛魄散的鬼,才可以飄起來,然後像一粒微塵,消失在冥界的天空。
“原來冥界也有鄉間小路呀。”王曉媛驚喜地喊道,“這裏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嘛,不錯嘛。就是顏色醜了一點兒…”
胡一嘯看著她那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瞥了她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貨見識過這兒後,應該會消停一會兒吧。
結果總是出乎預料的。
“Everybody,你們聽過一首歌嗎?”王曉媛欣喜地問大家夥兒,眼巴巴地渴望聽見自己心裏的那個答案。
胡一嘯想都沒想就說了一句“沒有。”
“哎,我還沒問你是哪首歌呢?不過,我可以唱給你聽…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王曉媛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害怕,就像到了自己的家,解去了所有的束縛一樣。
大家本來想阻止她的,因為她的行為惹得路邊的鬼紛紛駐足觀看。但是想了一下,還是算了,畢竟她很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
王曉媛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看著路邊停下來的鬼,尷尬地一笑。鬼也回以微笑,不過還流著口水。
“怎麼辦呀?你看他們。”王曉媛說著扯了扯胡一嘯的袖子,“他們不會不懷好意吧?”
胡一嘯轉過身去,十分淡定,以一幅十分欠揍的表情對王曉媛說:“誰讓你要在這兒嚎上幾嗓子的。”
王曉媛作勢要打她,胡一嘯這個很嚴肅的禿頭很輕鬆地就避開了。兩人你追我趕,玩的很是開心。完全忘記了這裏是冥界。
“不過這十八村到底在哪兒啊?我們走了這麼久也沒有走到那兒。”王曉媛有些抱怨,順便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這裏連公交車也沒有,什麼破地方。”
“十八村,你沒看到地址嗎?那就是湘西的鄉下。”我自鳴得意地解釋。
“可是你說這個鬼地方,通地鐵,居然不通公交車。”陳巧巧說道。
“都說啦,那是鄉下。”胡一嘯一字一頓,“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連我的十分之一,哦不,一百分之一都沒有學到。”
王曉媛向胡一嘯吐了吐舌頭,兩個人便繼續往前走。
突然看見迎麵而來的灰塵彌漫了他們的視野,正納悶是怎麼回事呢,又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音。王曉媛正打算看個究竟,就被胡一嘯拉到了小路的一邊。
她看到一輛拖拉機幽幽地從自己的麵前行駛了過去…
視野清晰之後,這才看到對麵隱隱約約有一座村莊。兩人走近之後,才發現村口立著一塊大石碑,大石碑上寫著“十八村”。
王曉媛高興地快要跳了起來,終於到達目的地了。原來這村子隱藏在這兒,可讓大家夥兒一頓好找,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這兒,比其他地方更為陰森,空無一鬼。反而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絲詭異,當然隻是王曉媛自己這樣覺得而已。胡一嘯依舊淡定。
“要不要挨家挨戶地敲門去找村長嗎?”王曉媛試探性地問道。
“現在這個時間,真是冥界的夜晚,很多鬼都休息了。況且現在正是陰氣最重的時候,保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胡一嘯以一幅深諳世事的樣子給陳巧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