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逼近真像(1 / 2)

“醒醒,醒醒,醒醒…”突然間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臉,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想看看眼前的人是誰。

“易川,你最近怎麼回事兒?”眼前的人開口說話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胖子。他一臉擔憂的樣子。

“啊…我怎麼了?你不要過來!”我連忙往後麵退了幾步,想起了剛才的骷髏。誰知道眼前的這個到底是人還是鬼呢。

“你這小子,又做噩夢了!”他用手按了按我的頭,一臉無奈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我隨口答應著,並沒有注意到他說的到底是什麼。他見我沒有說什麼,而是在那兒發呆,搖了搖頭便出去了。

自從來湘西的十八村之後,壞事兒不斷。先是夜晚的白衣女子敲著衣櫃,再是僵屍複活,第三小組的人全軍覆沒,然後是連續不斷的噩夢。這好像一個接連不斷的環,等著我自己送上門去。

可是,我並沒有太大的心思去知道這件事情。按理說,一個特殊案件調查人員應該有著極大的好奇心去知道這件事情,可是我卻不想。因為直覺告訴我,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很多。

回想著剛才的夢,卻是那麼的真實。我不知道此刻我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也不知道剛才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就像莊周夢蝶一樣,莊周不知道是自己夢中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莊周?如此便無窮無盡地開始思考,可是我卻發現自己越發地糾結。

現實和夢境如同一條長長的繩子,緊緊地抓住我的脖子,以至於我看到了房間前的井繩都心有餘悸。

調查,不調查,調查,不調查…我的心裏開始了無限製地糾結,我在這兩個答案中無法自拔。可是每一種答案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有破綻和缺陷,卻也都難以一下子將所有的謎底揭開。

胖子後來告訴我,第三小組的人都被火化了,屍體的粉末都被裝進了一個個骨灰盒中。然後再被運到各自的家鄉安葬。他們不會被評為烈士,因為他們永遠都在幕後、不在台前。

可是仍然有許多人加入這個特殊案件調查局,他們似乎不怕死了沒有人知道,不怕死的時候身邊沒有人。他們有時候是寂寞的,有時候又會活在戰鬥的硝煙之中。

很多時候,他們隻敢把內心的恐懼拋撒於暮色之中,將滿腹的憂愁溶於大海之中。無法解開的鬱結,就像雨後盛開的丁香,隻能是靜悄悄的,卻又是孤零零的。

也許,唯一可以分享心事的,就隻有特殊案件調查局的夥伴們。隨著很多人的離世,這給活著的人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創傷。“死者已逝”的悲哀時時刻刻都侵蝕著人們的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在這裏工作,見不到神、見不到日月,隻能把自己的一生都安放在這個無人知道的角落。

當我看著他們的骨灰盒時,一種無以名狀的感情像黃河之水奔騰而來。我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他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自己難道真的這麼沒用嗎?

當初訓練時,他們孜孜不倦地教誨,一路上細心地照料…都曆曆在目,那麼清晰卻無法觸摸到當初的感動與感傷。

往事是一口井,歲月是一扇窗。你在井邊徘徊,在窗邊眺望。那麼,什麼是堅守?什麼又是執著呢?

我以前隻是把調查當成愛好,你們卻用生命告訴我使命。這代價未眠太大了,大到我傾其所有,也無力償還。

胡一嘯、唐崢、王曉媛、小蘇、小王、小李、胖子他們都不說話,默默地站著,好像時間也停止了流逝,心髒停止了跳動。我們好像回到了素不相識的時候。

過了許久,胡一嘯才哽咽著說出了話:“我們都要好好的,好好地活著。為他們完成他們生前的遺願。”

他始終沒有說“報仇”兩個字,我們也始終沒有題。進了特殊案件調查局,我們就不是我們,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況且,我們永遠在明處。敵人永遠在暗處,用眼睛盯著我們。

“有沒有發現案發時這兒的死者都是老人,都是曾經的趕屍人?”唐崢平複了一下心情,看著大家說道。

“是這樣的。難道這是對趕屍人的詛咒?”胖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可以這麼說,但是也不全是這樣。”唐崢又開始故弄玄虛了,不過事實證明他的推測往往是對的。

“難道是有人故意這樣的?有預謀嗎?”王曉媛已經開始問最弱智的問題了,看來他的頭腦也不清醒了。

“嗯。”唐崢簡短地回答著,一副看破全局的樣子,這讓我們有些憂心。

我看過不少的偵探小說,對於案件這事兒還是有點兒興趣的。有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等著凶手自己送上門兒來。不,確切地說那凶手應該不是人。

可是完全沒有頭緒,找切入點嗎?切入點又在哪兒呢?切入點,切入點…

我口裏碎碎地念著,現在真讓我破案的話,我可能什麼也不知道。既然找不到切入點,也就是說這隻是凶手犯的其中一個案子,我們如此大費周章也隻是盲人摸象。動作再大的話,也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就算查清楚了也隻是一個局部,他還是會繼續不停地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