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的是,堂嫂決不喜歡不明真相的人隨意說三道四!
堂嫂握住了晚香的手,她的手心出了汗,滑膩膩的,真是快耐不住性子了。殷瀼便捏了捏晚香的掌心,她不願晚香與這個不通情理的爹起爭執,落個不孝的名聲。
奚晚香好歹在堂嫂麵前忍了過去。
下午的時候,奚遠年便出門去找車夫了。奚晚香讓謹連照看堂嫂午休,方才父親的那些話還是噎在晚香嗓子眼,讓人渾身難受。趁他沒走遠,便飛身出去,決心好聲好氣與他說道說道。
奚遠年絲毫沒注意到晚香跟了出來,他腦中空空白白的一片,自從夫人走後,他這一年時間幾乎都是渾渾噩噩的。直到被晚香喚了一聲,才如夢初醒。
他從前也不十分相信抽大煙能傳染這類傳言,可他想念夫人想得深切,便在她走後把她所言所行的一切都當作了真理。看著殷瀼,便覺得她端的有幾分招人煩了。
對於姑娘在自己麵前的懇切之詞,奚遠年自是通曉明白的,可又怎麼樣呢?人死不能複生,接納了殷瀼,便能讓他的夫人重新回到身邊,侍候左右嗎?到了這個時候,奚遠年已經沒了多少遠大的鴻鵠之誌,甚至連基本的認識見地都要像燃盡的燈火一般,被耗盡了。
很快,他便聽不見晚香一字一頓的話了,他隻露了少有的慈愛的笑,伸手摸了摸晚香的頭,不著頭腦地說了一句:“姑娘大了。”語畢,便轉身而去。
奚晚香話還沒說完,被父親截然打斷,愣在了原地。雪花不知何時從土牆上縱身跳了下來,圍著晚香轉圈圈,隻是晚香這會兒有些鬱結,便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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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得擲地有聲,可殷瀼自己卻並沒有幾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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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窗外正巧看到奚遠年與晚香對話,奚遠年對晚香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且他終日神情恍惚,顯然便仍把心思全部落在故去的奚二夫人身上。沒想到,從前見奚二爺對夫人嗤之以鼻,其實心中竟存了這樣大的思念。隻是一心係著無望人,卻沒把活生生的女兒放在眼裏。殷瀼又氣又恨,她絲毫沒把奚遠年嘲詰她的話放在心頭,隻是心疼晚香,一想到晚香還得繼續在這樣的家裏忍受父親的脾氣,她就不能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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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飯時候,奚遠年依舊沒有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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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有些擔心,便撥了些菜在白飯上,把碗筷放在了禁閉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示意奚遠年。可房內還是沒有絲毫動靜。晚香便隻好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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