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氣勢,很難想象揮舞它的主人隻是一個僅僅十六,卻看似僅有至多十四歲的少年。

歐陽久一腳撥開襲向膝蓋的銀鏈中段,手上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巧妙地挽了一串劍花,將銀鏈死死纏住,痞痞地一笑:“小玉兒,你又輸了哦。”

玉天機倒也不惱,隻是撇了一下嘴,將銀鏈扯了回來,道:“耍賴。”

歐陽久心虛地笑了一下,拍了拍玉天機矮了自己一頭半的瘦弱肩膀,心裏卻道這小家夥真是太不好對付了。背後早就被冷汗浸個濕透,若不是這隻是一場切磋,玉天機完全可以不故意賣破綻,否則現在隻怕自己一條腿就被扯了去。

“對對,我耍賴。”玉天機對已在六年前病死的璿璣玉女精通的毒蠱一竅不通,隻學了暗器手法,還學了他爹擅使的蕭樂,而玉玄機並未教與他如何將內力與之結合傷人。他自小使得的這條銀鏈名叫落霜,乃是不知玉玄機從何處尋來的一條極其精妙的武器,寒氣極重,遇水則結霜。舞動如鞭質硬如鋼,倒是頗適合玉天機這種陰陽體質使用。

隻是眾所周知,軟兵器才是最難操縱的,鞭鏈這類武器一旦出手,因為其長度和角度,不可能如同刀劍一般說收就收,且一旦出現漏洞就很難有足夠時間回援。所以一般這種武器的招數都甚少會留餘地,否則動真格的時候,很容易反噬使用者。

玉天機全身浸泡在寒泉裏,看著他一臉舒適的樣子,歐陽久縮了縮脖子,緊了一□上的襖子,皺眉道:“你還真是不怕冷……”

“可從小娘就把我放在這裏沐浴……”玉天機有些不解的看著縮成一團的歐陽久,那眼神純潔的如同小鹿一般,看的歐陽久立刻舉手投降道:“是是是,為了壓住你的七情六欲嘛,我知道。”

隻是,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天,這孩子的內心就會變成如同這寒泉一般了?

歐陽久不願意這樣。

“天機,我下山去了,你自己當心。”一個玄衣少年從寒泉邊的竹屋裏走了出來,向玉天機交代道。

“我知道了,青哥你也要當心。”

玄衣少年單名青,歐陽久卻不知道他究竟姓什麼。有一次問及此的時候,青那冷冽淩厲的眼神至今還讓歐陽久頭皮發麻。更神秘的是,就連玉天機也不知道他姓什麼,歐陽久隻知青是在他五歲的時候,玉玄機帶回來的一個受了重傷的小孩子。

歐陽久現年十八,而青比他要大上一歲。刀劍使得一般,但箭術卻隱隱有了登峰造極之勢,歐陽久幾乎從未見過他出現失誤,且短短幾年就將璿璣玉女的毒術學了個七八分,所以歐陽久完全不敢惹這個煞星,以至於為什麼隻要他一來,青就會往山下跑……這個問題也是從來不敢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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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前塵·突變 ...

“說到華山派掌門那才有意思呢,都七老八十的了,老婆才死一兩年,前些日子就娶了個小姑娘回去……

“上個月,名不經傳的淩月劍女門主把武當派的大弟子給打個落花流水,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麼也不還手,那女的下手還那麼狠……

“如果有一天有機會下山……”

歐陽久說了半天,低頭一看,那小家夥已經睡著了。

還好他沒聽到自己最後那句無心之言……歐陽久擦去手心裏的冷汗,輕輕躺下,合上雙目。呼……跟小玉兒睡在一起,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歐陽久胡思亂想著,意識漸漸陷入了黑暗中。

夜深之時,烏雲掩月,隻有初春還稍寒的冷風徐徐吹拂,連蟲鳴聲都消弭無形。一片漆黑中,一道黑影掠過武林盟上空。片刻,傳來幾聲悶響後,那黑影又悄然無聲地飛了出去。

院內,歐陽齊與夫人及幾名家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難以置信的神色猶自僵硬在還未散去餘溫的麵龐上,居然全都是一擊斃命,絲毫沒有驚動武林盟的守衛。又一個躲在院子角落裏的黑影緩緩走了出來,看了看幾具屍體,輕笑了一聲,將插在心口處的竹箭以極巧妙的手法,絲毫沒有倒刮到周圍的肉拔了出來,又從懷裏摸出幾隻造型相似的竹箭來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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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下來,單調的日子不斷重複著,卻微妙的並不難熬。隻是沒有酒的日子稍微不爽了些,因為如果頻繁出入小天山的話,極容易引來別人的注意,而且天黑攀爬峭壁實在是過於危險。而且陪著玉天機也不是件令人感到枯燥的事情,所以歐陽久幹脆就不下山了。

玉天機每天清晨都會練習吹簫,歐陽久就攤在露水密布的草地上安靜的聆聽。

想起當日午時的事情,歐陽久不禁問玉天機:“那天你怎麼中午才吹呢?要是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可就慘了。”

“青哥沒有你話多,當然都是我自己打發時間。”玉天機將蕭從唇邊挪開,不冷不熱地來了這麼一句,不知道是抱怨歐陽久話多還是青話少。

歐陽久將含在嘴裏的草根往旁邊一吐,腳下和肩腰同時一使力,平躺在地上的身子一躍而起,拔出自己的愛劍“明華”,順著身勢攻向玉天機,笑道:“嫌我話多?那咱們換個不用說話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