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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雨絲飄落在臉上,冰冰涼的感覺挺舒服。
玉天機揉著有點發暈的頭坐了起來,這才發覺自己不僅濕了個透心涼,還渾身上下都是髒汙泥跡。饒是他長年浸泡寒泉不畏寒,也察覺腰間冰涼得要命,低頭一看落霜已經結了一層冰圍在那裏,不禁皺了眉。
昏沉的頭腦一時間想不起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會這副狼狽的樣子待在這陌生的地方的時候,眼角處映入一個臥在不遠處的紫紅色身影。
腦中的沉鬱被淩空劈下的驚雷驅散的一幹二淨!玉天機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了那身影旁邊邊,旁邊還散落著那根已經斷成兩截,跟隨了自己多年的寒竹蕭。隻見他雙目緊閉,俊朗的臉上除了泥點子還有幾道淺淺的劃痕,發髻散亂,頭下的青草已經染了一小片暗紅色,渾身上下的衣物也都被劃個破破爛爛,哪裏還是那個朝氣蓬勃的歐陽久?!
一陣恐慌籠罩了玉天機的心頭。聰明歸聰明,那也都是缺乏實際經驗的紙上談兵,一直都被父親和司青保護在羽翼下的他何時碰上過這種危機?無措之下隻是呆呆地跪坐在歐陽久身邊,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過了多久,淅淅瀝瀝的雨已經停了,一聲尖銳的鳥啼陡然響起,將怔怔發呆的玉天機喚回神來。眼中閃過一抹堅決之意,當下將歐陽久扶了起來,將自己的真氣從背後輸入了進去,希望能多少起點作用。
包袱還扔在山洞裏,自己昏迷之中被帶到了這裏,更何況憑他的路癡程度怎麼可能找的回去?而身上現在是一點傷藥都沒有。玉天機一邊為歐陽久續氣,一邊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起周圍的響動,隱約聽到了流水聲,便撐著自己酸軟無力的身體,半扛起歐陽久,順著聲音的方向步履蹣跚地走了過去。
歐陽久整整高了玉天機一個半頭之多,身材也比玉天機結實許多。這全部重量壓在他纖瘦的身板上,幾次險些摔了跟頭,也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
好容易走到一條溪邊,玉天機用盡全身力氣將無法出力支撐的歐陽久輕放在地上,扯下自己身上一塊還算幹淨的衣襟,浸了浸剛下過雨,有些渾濁的溪水替歐陽久擦拭著沾滿泥土的傷口。
當玉天機小心翼翼地撥開他的頭發,試圖查看他頭部的傷口時,歐陽久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咕噥來。
“九哥?!”
似乎從遠處傳來一聲聲呼喚,但一陣頭疼欲裂,實在是分不出精力來辨認誰在喊他。忽然間,額上傳來一陣冰涼,動作反射的伸手扣住了那片舒爽的感覺,滿足地歎息了一聲。
玉天機握著濕布的手被歐陽久按在了他的額頭處,頭又枕在自己發麻的腿上,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隻好任由他抓著自己。玉天機哪裏知道自己體溫低於常人?沒有了習慣多年的寒泉,就連下山也是歐陽久喚小二打來清涼的井水沐浴。他自身就是個移動冰窖,夏天的話誰抱著誰舒服。│思│兔│網│
待到歐陽久終於睜開了眼睛,勉力維持著一個姿勢的玉天機,腿已經徹底沒了感覺。
“九哥,你沒事吧?”玉天機疲倦的神色立即映入眼簾,歐陽久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不防頭部還有傷,一陣令人作嘔的暈眩又倒了回去。
“九哥?!”玉天機急忙一股真氣輸了過去,替歐陽久驅散了眼前亂飛的金星,“你受傷了,別亂動。”
好容易恢複了視覺的歐陽久上下打量了一下玉天機,見他除了狼狽了些,並沒有受傷,心裏懸著的大石才落了下來,嘶啞著聲音道:“你沒事就好……”
見歐陽久已經傷成這樣還擔心自己的安危,玉天機鼻子一酸,壓下湧上眼眶的淚水道:“關心你自己吧,我沒有事。”
“那人居然沒有追上來……這裏是哪?”歐陽久費力的轉了轉頭,觀察了一番四周。
“我不知道,”玉天機忍著由於跪坐已久而血液不通,腳心開始泛起的撓心刺痛道,“醒來的時候就在那邊,傷藥都還在包袱裏,我隻好先把你扛到這來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歐陽久捂著後腦慢慢地坐了起來,道:“奇怪,我們是一條直線滾落下來的,想找到我們應該並不難……算了,既然那人沒追上來,或許已經撤了。我們先想辦法回去拿東西,不然就憑現在這樣實在是不行。”
玉天機點點頭就要站起來,不料腳下登時傳來一陣極其尖銳的刺痛直衝腦門。伴隨一聲輕輕的驚呼,兩人撞到了一起,磕得歐陽久痛得眼前一黑,差點又昏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決定周末三天日更,其他時間兩天一更= =||||(雖然也想全日更但那樣太耗存稿了扶額,掰手指ing……)
(我知道這一章就劇情來講俗的不能再俗了,但狗血到碰一下腦袋失憶跌一跤就親到一起這種程度恕在下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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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回憶·風寒 ...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上班,於是打存稿箱
發現最近自己要強心忽然間重了,以前偶爾寫寫東西沒有人看靈感一斷就棄